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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天啊..."王磊拖着伤残的手指向交易终端。所有股市同时出现异常交易量，买卖单精确到小数点后十一位，形成标准的布朗运动模型。更可怕的是，每笔交易都附带一组生物特征数据——对应着现代人后颈处与明代死囚相同的条形码。

铱珠就在这时从楚临口袋中自行飞出。它在空中解体，粉末重组为最后的全息投影：十一重超导线圈构成的巨型装置三维模型。每个线圈都连接着特定的历史灾难节点——1626年王恭厂大爆炸、1929年经济大萧条、2008年金融危机。模型底部刻着终极条款：

「违约惩罚协议：当债务/gdp比率突破11%临界值，本装置将启动维度压缩，使地球经济系统退相干为二维金融模型（经度：风险偏好，纬度：信用评级）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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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临的怀表突然发出警报。表盘玻璃上浮现出实时计算的全球债务比率：10.99%。悬崖崩塌的碎石中，他看见钻井底部的超导线圈开始共振。绝对零度腔体正在扩张，所经之处草木化为平面剪影，岩石变成财务报表上的曲线图。

"不是自然灾害..."楚临抓起卫星电话，却发现听筒里传来四百年前泰昌帝的遗言："利率即天命。"

量子冰芯在这时完全活化。克莱因瓶结构展开成二维平面，其中浮现出德堡银行代表的身影。他手持青铜算盘，十一颗算珠全部停在"违约"位置。

第四章：债务奇点

楚临的意识在维度边界撕裂。量子冰芯爆发的强光中，他同时看到了两个时空——2024年崩塌的老牛湾悬崖，与1620年寒冬中的钦天监铸器场。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感知告诉他，这是泰昌帝脑组织建立的量子纠缠通道。

万历四十八年冬·钦天监密档

铸铁熔炉喷出的蓝焰照亮了午夜雪地。楚临的意识附着在一位年轻钦天监官员身上，看着工匠们将成吨的生铁投入熔炉。炉边站着个穿怪异西装的男人，领口别着德堡银行的鹰徽胸针——与四百年后如出一辙。

"每吨铁水需混入一钱铱粉。"西装男人递过个青铜匣子，里面是闪着妖异紫光的金属粉末，"此为保证金，可贯通古今之价。"

楚临想喊出声，却只能通过宿主眼睛观察。他看到熔化的铁水被浇铸进地坑，形成十一圈同心圆凹槽。铱-192在铁水中形成完美的晶格结构，冷却后竟自动浮现出与南海铱珠相同的纹路。更可怕的是，每圈凹槽底部都躺着一名死囚，他们的颈椎骨被替换成白银轴承。

"生铁锚定现世，白银锚定来世。"钦天监正使诵读着咒语般的条款，"年息十一，生死不逾。"

楚临突然明白——这些人体不是祭品，而是量子金融系统的"活体导线"。他们的神经突触将在死亡瞬间量子化，成为连接不同时空的债务通道。

2024年·老牛湾钻井平台

意识猛然弹回现代，楚临发现自己趴在正在量子化的悬崖边缘。钻井平台已经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个直径三百米的绝对零度腔体。三名穿着防化服的人影站在腔体边缘，头盔反射着诡异的紫光。

中间那人摘下头盔，露出与钦天监铸器场完全相同的面孔。"楚博士，久仰。"他的西装领口别着德堡银行胸针，"我们来收取逾期389年的复利。"

防化服内衬突然发光，投影出2024至2189年的利率曲线。每条波峰都标注着具体的历史事件：2033年水资源战争、2047年量子金融危机、2089年木星殖民地破产...曲线最终收敛于2189年11月11日，形成完美的奇点。

"这不合理！"楚临挣扎着指向悬浮的克莱因瓶冰芯，"明朝的债务怎么可能..."

"时间是最优质的抵押品。"银行代表微笑着展开青铜算盘。算珠碰撞的瞬间，后方三名金融学家突然惨叫。他们的身体像被无形之手拉扯，皮肤下浮现出全球股市的实时k线图。肌肉纤维重组成均线，骨骼扭曲成macd指标，最后整个人被压缩成二维金融模型，注入超导线圈。

腔体温度计发出刺耳警报：-273.14c。这个突破物理学极限的数值让周围空气开始结晶化，形成无数微型黑洞。楚临的怀表在这时完全解体，齿轮悬浮在空中，组成泰昌帝临终前看到的最后景象——德堡银行地下金库的全息图。

"你们到底想要什么？"楚临的声带被冻伤，声音嘶哑得像是四百年前传来的回声。

银行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