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黑暗中,柳如是感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——是司夜阑。他迅速在她手心划了几个字:"匣、走、三"。柳如是立刻会意,趁着混乱摸到暗格前,取出木匣塞入琵琶琴腹中。
烛火重新点亮时,司夜阑已经被孙德海的人围住。柳如是抱着琵琶退到角落,作出一副受惊的样子。
"司大人,别让小的为难。"孙德海亮出东厂令牌,"督公说了,今晚您必须去一趟。"
司夜阑整了整衣冠,从容道:"既如此,本官随你去便是。"他转向柳如是,"柳姑娘受惊了,赵德胜会送你回去。"
柳如是低头称是,却在司夜阑经过身边时,感觉到他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琵琶琴轴——那里藏着开启木匣的钥匙。
离开都司府,柳如是的马车刚转过街角,就被一队东厂番子拦下。
"奉督公命,搜查可疑物品!"为首的百户厉声道。
柳如是抱紧琵琶,脸色煞白:"官爷,奴家只是..."
不等她说完,番子已经粗暴地掀开车帘,将她和琵琶一起拖了出来。琵琶被夺走,琴弦被一根根挑断,琴身也被拆开检查。
"回禀百户,没有发现。"一个番子检查后报告。
百户狐疑地打量着柳如是:"带走!督公要亲自审问。"
柳如是暗自松了口气——幸好木匣不在琴腹中。刚才混乱中,她已将它转移到了更隐蔽的地方。
东厂地牢阴冷潮湿。柳如是被绑在刑架上,手腕磨出了血痕。曹无伤背对着她,正在翻看从醉仙楼搜出的物品。
"柳如是,扬州人氏,父母死于倭乱,被教坊司收留..."曹无伤念着卷宗上的记录,突然转身,"编得倒像那么回事。"
他走近柳如是,鹰隼般的目光仿佛要刺穿她的伪装:"凤鸣阁的'青鸾',潜伏南京五年,专门收集军器情报。本督说得可对?"
柳如是心头剧震,但面上不显:"督公在说什么?奴家听不懂..."
曹无伤冷笑一声,从袖中取出一块鎏金令牌拍在桌上——正是"凤鸣阁"最高级别的"凤牌",上面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青鸾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"认识这个吗?从你闺房暗格里搜出来的。"
柳如是知道身份已经暴露,索性抬起头:"督公既然知道我是'青鸾',就该明白动我的后果。"
"哈哈哈!"曹无伤大笑,"凤鸣阁早就不复当年了。你以为那些老太婆还能保你?"他猛地掐住柳如是的下巴,"告诉我,司夜阑给你的东西藏在哪里?"
柳如是嘴角溢血,却依然在笑:"督公不妨猜猜?也许在秦淮河底,也许在..."她突然吐出一口血沫,"在您永远找不到的地方。"
曹无伤暴怒,挥手就是一记耳光:"用刑!直到她开口为止!"
烙铁烧红的刺鼻气味弥漫在地牢中。柳如是被按在刑凳上,眼看着通红的烙铁向自己逼近...
千钧一发之际,地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,紧接着是兵刃相交的铿锵声。一个黑影闪电般冲入刑房,手起刀落,两名东厂番子应声倒地。
"沈墨?!"曹无伤惊怒交加,"你怎么..."
来人正是沈墨,他手中的短刀寒光凛冽,刀柄上缠着褪色的红绸——正是楚红药的红袖刀。
"曹无伤,你的死期到了。"沈墨冷声道,同时割断柳如是的绑绳,"红药用命换来的证据,已经呈递御前。"
曹无伤脸色大变:"不可能!御前都是我的人..."
"是吗?"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地牢入口传来。众人回头,只见楚王朱华奎带着一队亲兵大步走来,手中捧着厚厚的卷宗,"曹无伤私通建奴、贩卖军器,罪证确凿。皇上有旨,即刻收押!"
曹无伤面如死灰,突然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,朝柳如是扑去。沈墨眼疾手快,红袖刀横空劈下,曹无伤的手腕顿时血如泉涌。
"留活口!"楚王喝道,"他背后还有人。"
柳如是被沈墨扶起,虚弱地问道:"司大人呢?"
沈墨神色一黯:"他...为了掩护我送出证据,已经..."
柳如是闭上眼,泪水混着血水滑落。她颤抖的手摸向发髻,取下那支素银步摇——步摇顶端的花苞突然弹开,露出里面微型木匣的一角。
"告诉楚王..."她将步摇交给沈墨,"《南京繁会图》的密道...在画中夫子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