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,却盖不住暗处传来的齿轮转动声——那是楚王豢养的机关,正在夜色中悄然运转。
二、楚红药生死
东厂的殉职名录在晨光中翻开新页,朱笔工整地写下:"百户楚氏,万历二十三年十月丙戌,因公殉职。"泛黄的纸页间,这行官样文章压着带血的印泥,仿佛将所有秘密都锁进了永不见光的卷宗。
然而市井流言比风还快。琉球那霸港的硫磺商铺里,掌柜们窃窃私语着那个神秘的独臂女子。她总在黄昏时分出现,斗笠下的面容隐在阴影里,褪色的红绸缠着短刀刀柄,随着步伐轻轻摇晃。三百斤精炼硫磺,要最纯的,"像血一样红的。"她的金陵官话带着刀削般的冷冽,让见惯风浪的商人也忍不住脊背发凉。
当有人大着胆子询问用途,女子忽然抬手。落日余晖照亮她手腕上狰狞的"楚"字烙印,仿佛仍在渗血。轻笑混着海风卷来:"焚天。"话音未落,她已消失在暮色中,只留下满地硫磺碎屑,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。而千里之外的金陵城,守阁老人抚摸着莲花灼痕,对着空荡荡的藏书阁低声呢喃,不知是叹息,还是忌惮。
三、海上伏笔
万历二十四年春,葡萄牙商船"圣玛利亚号"的羊皮航海日志上,墨水未干的字迹在烛光下微微晕染。3月16日的记录潦草而凌乱:"北纬32°4',于长江口打捞起一铁匣,匣面蚀刻狮首衔剑徽记。开启时内藏图纸自燃,灰烬中残存'火龙'二字。"墨迹旁,船长若泽颤抖的笔触补下一行小字:"上帝保佑,愿这魔鬼武器永沉海底。"
甲板的阴影里,一名葡萄牙水手正借着月光,用羊皮纸拓印铁匣底部的纹路。海风卷起他的衣角,露出腰间短刀上的日升昌暗记。被剑贯穿的狮首栩栩如生,唯独狮子空洞的眼眶处,一滴血状刻痕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幽光。这细微的差别,恰似金陵城中暗流涌动的阴谋——当司夜阑家族的徽记沾染血色,预示着平静海面下,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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