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被激活,汞合金墙壁轰然裂开,露出通向外界的通道。但就在此时,玉简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,表面金错纹路开始扭曲变形。
“不好!这是自毁程序!”林小满的尖叫穿透通讯器。玉简迸发出刺目的银光,沈砚秋本能地将其护在怀中。剧痛袭来的瞬间,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:明代工匠在熔炉前铸造汞合金装置、水衡司督造官将玉简放入沉船、赵承钧扭曲的笑脸...当银光消散,玉简表面的水利公式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,是用血红色汞液写成的警告:天机不可泄。
潜艇的警报声骤然响起,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:“沈老师!沉船的磁场强度突破临界点,整个区域即将形成量子漩涡!”沈砚秋握紧玉简,看着舱外疯狂翻涌的汞质触手,突然意识到,这具骸骨怀抱的不仅是超越时代的科学秘密,更是四百年前水衡司设下的重重谜题——而他们,已经在不知不觉中,解开了潘多拉魔盒的第一道锁。
第二章:逆钟诡响
当青铜水钟被吊车缓缓吊出水面时,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紫电。沈砚秋站在临时搭建的码头上,看着水钟表面逆向旋转的指针,锁子甲下的皮肤泛起一阵战栗。钟体渗出的液态汞在甲板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,与他掌心的朱砂印记产生微妙共鸣。
“快!转移到实验室!”他挥手示意队员。然而,就在水钟进入集装箱的瞬间,码头上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发出刺耳的蜂鸣。林小满的平板电脑屏幕疯狂闪烁,航班信息里的起降时间在08:00与20:00之间反复跳转;起重机的操作面板显示的年份从2025年倒退回1998年,又突然跳到2100年。
“磁场紊乱了!”助手抱着失灵的指南针大喊。沈砚秋却死死盯着水钟——逆向飞转的指针上,滴落的汞珠在空中悬停,形成一串违背重力的银色链条。他突然想起沉船主舱内,那些怀抱玉简的骸骨保持着诡异的姿势,仿佛时间在某一刻被彻底凝固。
实验室的恒温系统在水钟运抵后彻底失控。空调出风口凝结的不是水珠,而是细小的汞晶,在冷光灯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。沈砚秋将原子钟小心翼翼地靠近水钟,仪器屏幕上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。当青铜钟内的汞合金齿轮完成第一圈转动时,他震惊地发现:原子钟的计时比标准时间慢了0.3秒。
“这不可能...”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。她调出监控录像,却发现所有视频都出现了时间轴错乱:前一秒水钟还在码头,下一秒就出现在实验室中央;沈砚秋进入房间的画面与他离开的画面重叠播放。更诡异的是,实验室的电子钟显示的时间开始以不同速率流逝,有的表盘顺时针飞转,有的则逆向倒拨。
陈老鬼的铃铛声突然在实验室响起。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,腰间的青铜铃铛结满银白色霜花:“万历年间,水衡司曾用‘汞心’造钟,说能‘调阴阳,逆四时’...我以为只是传说...”他的话音未落,水钟发出一声悠长的嗡鸣,整个实验室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如胶。沈砚秋试图抬手擦汗,却发现自己的动作比平时慢了数倍。
赵承钧的笑声突然从量子检测仪的扬声器中传出:“沈家后人,终于发现真相了?这些青铜水钟,本就是龙枢装置的‘时间锚点’。”电流杂音中,实验室的汞晶开始悬浮,在空中组成倒置的北斗七星。沈砚秋的锁子甲符文亮起红光,他想起沉船里那些逆向飞转的水钟,以及玉简上突然消失的水利公式——所有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个可怕的事实。
“它们在篡改现实!”林小满突然抓住他的手臂。她调出卫星云图,整个临清市的时间流速出现了诡异的分层:以实验室为中心,半径一公里内的时间流速减缓至正常的三分之一,而外围区域的时间却在加速流逝。画面里,街道上的行人有的动作迟缓如蜗牛,有的却在瞬间从青年变成老者。
沈砚秋的地质锤突然变得滚烫,锤头渗出的汞珠自动排列成古老的篆文:时乱则枢动。他猛地将原子钟对准水钟,在汞合金齿轮完成第二圈转动时,发现时间减缓的幅度变成了0.6秒。随着齿轮持续转动,实验室的时间流速正在呈指数级变慢,而外界的时间却在疯狂加速。
“必须停止它!”沈砚秋冲向水钟,却在距离钟体半米处被无形的屏障弹开。银白色的汞质锁链从钟体迸发,缠住他的手腕。林小满举起父亲遗留的铜哨,哨声响起的瞬间,汞质锁链出现裂痕,但水钟的指针转动得更快了。陈老鬼突然扑向水钟,用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按住逆向旋转的指针:“我来拖住它!你们去找...去找能真正镇住‘汞心’的东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