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挲着新换上的铂金扳指——那上面同样刻着若隐若现的水波纹路。
“沈博士的研究有新突破?”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,却让林小满后颈的汗毛倒竖。她悄悄瞥向监控屏幕,发现赵承钧的随行人员正在走廊徘徊,他们携带的黑色箱子边缘渗出银白色雾气,与沉船中汞质触手的气息如出一辙。
沈砚秋握紧地质锤,锁子甲下的皮肤因警惕而发烫:“不过是些常规检测。”他的目光落在水钟底座新增的汞珠图腾上,那些珠子正以诡异的节奏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。赵承钧突然凑近,袖口扫过钟面,逆向飞转的指针竟诡异地加速,滴落的汞珠在地面聚成“小心”二字。
“那我就静候佳音了。”赵承钧微笑着离开,实验室的自动门关闭的瞬间,林小满冲过去调取监控录像。画面显示,赵承钧在走廊停留时,曾用戴着扳指的左手触碰消防栓,墙面随即浮现出与水钟底座相同的汞珠图腾。
当夜子时,实验室的警报突然炸响。沈砚秋从临时宿舍冲出来,发现整栋建筑的灯光都在明灭闪烁。青铜水钟发出刺耳的嗡鸣,逆向旋转的指针速度越来越快,汞液顺着钟面纹路喷射而出,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沙漏形状。林小满的铜哨自动悬浮,哨身银龙的眼睛泛起血光。
“快切断电源!”沈砚秋大喊着冲向控制台,却发现所有电子设备都在自动运行。量子检测仪的屏幕上跳出一行血红的数字:时间流速异常率273%。更可怕的是,实验室的电子钟全部停摆,指针统一指向——戌时三刻。
林小满突然抓住他的手臂:“沈老师,这个时间...”她的声音哽咽,“二十年前的今天,你父亲就是在戌时三刻失踪的!”沈砚秋的太阳穴突突跳动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:那天父亲也是这般神色匆匆,临走前将罗盘塞进他怀里,掌心的朱砂印记与罗盘产生共鸣,发出诡异的红光。
青铜水钟的嗡鸣达到顶点,整个实验室的空气开始扭曲。沈砚秋看见汞液在空中组成父亲的虚影,那人穿着残破的水衡司服饰,胸口插着半截汞合金锁链。“砚秋...”虚影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的声响,“不要相信任何带着水纹标记的人...龙枢的真相,在...”话音未落,虚影被突然出现的汞质触手撕碎。
“父亲!”沈砚秋挥起地质锤砸向触手,却见锤头接触汞液的瞬间熔出缺口。林小满将铜哨对准水钟吹响,尖锐的声波震得汞液四溅,但钟内的汞合金齿轮依然疯狂转动。陈老鬼的铃铛声从楼梯间传来,老人脸色惨白如纸,腰间的铃铛结满冰霜:“是‘逆时咒’!赵承钧惨白青铜水钟召回当年的...”
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。实验室的天花板轰然坍塌,无数银白色锁链从天而降。沈砚秋抬头,看见赵承钧站在楼顶,手中握着由液态汞凝成的权杖,杖头镶嵌的铂金扳指正与水钟产生共鸣。“沈博士,你终于想起父亲的事了?”赵承钧的笑声混着钟鸣,“二十年前,就是他偷走了龙枢的关键部件,而今晚,我要让历史重演!”
青铜水钟的指针突然停在戌时三刻,实验室的时间彻底凝固。沈砚秋的锁子甲符文亮起红光,他的掌心印记与水钟底座的汞珠图腾产生共振。恍惚间,他看见二十年前的场景在汞液中重现:父亲抱着一个六边形匣子冲进运河,身后是穷追不舍的赵家人,而那个匣子上的纹路,竟与沉船中发现的玉简如出一辙。
“原来...你从那时起就开始布局。”沈砚秋的声音带着怒意。赵承钧却大笑起来,权杖挥出一道银光,实验室的汞液瞬间化作囚笼将众人困住:“没错!为了重启龙枢,我等了整整二十年!当青铜水钟逆转到那个时刻,被封印的记忆和力量都将...”他的话被林小满的尖叫打断。
只见青铜水钟的汞液中,缓缓浮现出沈父的骸骨,那人手中依然紧攥着匣子,而匣子表面的金错纹路,正在与玉简上的“龙渊术”产生共鸣。赵承钧的脸色第一次出现裂痕,他疯狂地挥舞权杖:“不可能!他明明把东西藏在了...”
沈砚秋的地质锤突然爆发出强光,锤头的汞珠组成父亲最后的口型:七星归位,血脉为引。林小满的铜哨发出震耳欲聋的长鸣,哨身银龙挣脱束缚,冲向赵承钧手中的权杖。而青铜水钟的指针,在戌时三刻停留片刻后,开始顺时针飞转——带着二十年前未解的谜团,和即将被揭开的龙枢真相。
第三章:血誓遗闻
监护仪的滴答声在病房里单调回响,陈老鬼枯槁的手突然死死攥住沈砚秋的手腕,指甲深深掐进肉里。老人的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,眼皮剧烈颤动,仿佛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