铃铛每一次震颤,都让敌人的量子护甲出现致命的频率紊乱。沈砚秋挥舞着突变的链刃,发现自己的攻击轨迹与锁子甲符文产生共振,所到之处,雇佣军的身体如遇高温的蜡像般融化。
“你们究竟是谁?”沈砚秋在战斗间隙抓住一名潜水员。对方的机械义眼闪过数据流,声带发出量子纠缠特有的电子音:“万历二十三年,赵启铭叛逃当夜,我们十二人自愿将意识封存在汞合金矩阵。”他的长枪刺入一名雇佣军胸口,对方的身体分解成银色光点被枪尖吸收,“四百年的量子漂流,终于等到龙枢异动的共振频率。”
此时,古闸基座突然裂开,露出通向江底的甬道。赵承钧的全息投影在漩涡上方浮现,他的西装已被液态汞侵蚀,半张脸呈现出四百年前赵启铭的腐烂模样:“沈砚秋,你以为找到古代水闸就能逆转?每个阵眼都藏着我赵氏先祖埋下的熵增炸弹!”话音未落,雇佣军们同时启动背包的能量核心,化作银色流光撞向古闸支柱。
“拦住他们!”机械义眼的潜水员突然扯开衣襟,胸口的皮肤下露出复杂的量子线路,“我们的身体就是活体干扰器!”十二名潜水员同时吟唱古老咒文,他们的身体开始透明化,化作纯粹的能量场。沈砚秋看到惊人的一幕——雇佣军自爆产生的能量潮汐,竟被潜水员们的身体转化成稳定的量子流,反向注入古闸机关。
甬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,沈砚秋带领队员冲了进去。江底三百米处,明代水闸的核心装置在汞质雾气中若隐若现,闸门上的北斗七星图正与地面能量线形成闭环。更可怕的是,闸门后方的水晶棺中,沉睡着与赵承钧一模一样的克隆体,他们的胸口跳动着银白色的量子心脏。
“这些是赵启铭的‘魂匣’!”机械义眼的潜水员声音开始颤抖,“他把意识切片封存在每个阵眼,一旦龙枢苏醒...”他的话被突然启动的机关打断,水晶棺的汞液开始沸腾,数百名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,举起手中的铂金扳指。
沈砚秋的地质锤与克隆体发射的量子光束相撞,在剧烈的能量震荡中,他突然想起陈老鬼秘卷里的记载。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短刃上,古老的咒文与潜水员们的能量场共鸣,整个江底掀起金色的漩涡。赵承钧的全息投影发出非人的尖叫,他的量子化身体在漩涡中崩解成数据流:“不可能!水衡司的传承明明已经...”
随着最后一名克隆体的量子心脏爆裂,古闸的七星机关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沈砚秋看着潜水员们的身影逐渐透明,机械义眼的潜水员将汞合金罗盘塞进他手中:“记住,龙枢的秘密不止于此...”话音未落,十二道身影化作银色星芒,融入长江的波涛之中。
卫星通讯器突然恢复清晰,林小满的哭喊传来:“沈老师!龙枢启动进度91%!其他阵眼...其他阵眼都...”沈砚秋握紧罗盘,上面新浮现的星图指向武汉长江大桥。江面上,赵承钧残留的量子信号正在重新聚合,而龙枢苏醒的倒计时,已经进入最后的读秒。
第七章:熵海边缘(6000字)
能量暴走
长江江面沸腾着银白色的泡沫,宛如一锅正在融化的液态金属。沈砚秋握紧地质锤,看着流速仪上疯狂跳动的红色数字——物质分解速度已达到每秒五厘米。远处,南京长江大桥的钢索正像燃烧的蜡烛般扭曲变形,分解成闪烁的量子颗粒,裹挟着桥上的车辆与行人一同消散在银白色的雾气中。
“沈老师!九江阵眼失守了!”林小满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带着哭腔,背景音里是青铜水钟刺耳的嗡鸣,“赵承钧的克隆体启动了自毁程序,整个锁江楼都量子化了!”
沈砚秋的锁子甲符文在熵增乱流中明灭不定,他抬头望向天际。原本晴朗的天空出现蛛网状的裂痕,露出背后紫黑色的虚空。七条汞合金能量线在地下形成的闭环已完成90%,仅剩武汉和南京两个阵眼苦苦支撑。而龙枢核心处,一个巨大的熵增漩涡正在成型,银白色的能量流如巨蟒般盘旋上升,将途经的飞鸟、船只尽数分解成发光的粒子。
“通知南京小队,无论如何守住阵眼!”沈砚秋对通讯器大喊,“我们这边加快速度!”他带领队员们在逐渐量子化的路面上奔跑,脚下的沥青不断崩解成银色砂砾,沾到皮肤上便灼烧出细小的孔洞。
南京燕子矶的古闸口,守誓人后裔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抵抗。赵承钧的量子守卫如潮水般涌来,它们的身体可以随意变形,时而化作尖锐的长矛,时而聚成坚固的盾牌。“启动机关!快!”队长挥舞着祖传的青铜剑,剑身上的水衡司符文在熵增能量的侵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