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起来，翡翠袖扣脱落，露出手腕处完整的齿轮莲花刺青："你们以为找到了真相？沈砚秋挖到的不过是个诱饵！"他按下祭坛上的青铜按钮，水晶棺椁中的尸体同时睁开齿轮状瞳孔，"真正的龙枢核心，需要活祭启动。"

链刃组成的莲花阵突然收缩，江砚挥刀格挡，金属碰撞的火星中，她瞥见祭坛壁画的暗格。那里藏着半卷《澳门纪事》，泛黄的纸页间夹着葡萄牙航海家的手绘星图，图中标记的方位，竟与钥匙汞珠指示的地磁异常点完全重合。

"叶知秋！看星图！"江砚大喊着将解剖刀掷向安德烈，刀身却在触碰到对方皮肤的瞬间弹开——他的皮下组织里，细密的齿轮正在转动。叶知秋迅速将星图导入量子计算机，当她破译出加密坐标时，脸色瞬间煞白："不好！真正的龙枢在大三巴牌坊的正下方！"

教堂的穹顶突然坍塌，无数银色汞珠从裂缝中倾泻而下。安德烈的身体开始汞液化，他的声音混在齿轮转动声中回荡："你们阻止不了命运的齿轮。四百年前，我的祖先用一百零八名工匠的灵魂校准了装置；现在，该由你们来完成最后的献祭了..."

江砚抓起星图，拉着叶知秋冲向出口。暴雨冲刷着澳门的街道，大三巴牌坊的石刻在闪电中若隐若现。她知道，这场跨越时空的阴谋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，而青铜龙首的双眼，正在黑暗深处注视着一切。

暴雨如注的澳门街头，江砚拽着叶知秋在湿滑的石板路上狂奔。身后传来链刃破空的尖啸，青铜面具人的身影在雨幕中时隐时现。安德烈的笑声混着雷鸣炸响：“想逃？整个澳门都是龙枢的祭坛！”

“左边巷口！”叶知秋突然拽住她转向。两人刚冲进狭窄的弄堂，墙面突然炸开碎石——子弹擦着江砚耳际飞过，在墙上留下焦黑的弹孔。她摸到腰间的解剖刀，却发现刀刃在剧烈震颤，仿佛在畏惧某种超自然力量。

“江老师！接着！”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实习法医小林倒挂在二楼窗台，将自制的烟雾弹精准抛向追兵。这个总爱摆弄电子设备的年轻人，此刻眼神坚定如铁：“我引开他们，你们快走！”

不等江砚反驳，小林已翻身跃下，手中改装的电击枪爆发出蓝紫色电弧。链刃与电击枪碰撞的瞬间，江砚看见他后颈不知何时多出的齿轮莲花刺青——和死去的助手如出一辙。

“他被感染了！”叶知秋的检测仪发出刺耳警报，屏幕上小林的生命体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竭，“那些汞合金会侵蚀神经系统，把人变成...”

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。小林引爆了藏在背包里的电磁脉冲装置，整个街区的灯光瞬间熄灭。江砚在黑暗中抓住叶知秋的手腕：“往大三巴方向！沈砚秋他们...”

“砰！”一声枪响撕裂雨幕。小林的身体在江砚眼前倒飞出去，后背绽开的血花在暴雨中晕染成诡异的莲花形状。江砚冲过去时，年轻人染血的手死死攥住她的衣角，另一只手颤抖着摸出张字条。

“安德烈...是...水龙...后裔...”小林的瞳孔逐渐扩散，染血的指尖在字条上画出《河工考成录》中的加密符号，那是他们破解青铜龙秘密的关键代码。最后一个符号完成的瞬间，他颈后的刺青突然迸发出银色光芒，化作细小的汞珠消散在雨幕中。

叶知秋的尖叫声让江砚猛然回神。三个黑衣人从废墟中现身，链刃上的莲花图腾泛着幽蓝荧光。江砚将字条塞进解剖刀的夹层，刀刃与雨水接触的刹那，竟浮现出与小林血符相同的纹路。

“把钥匙交出来。”为首的面具人举起枪，黑洞洞的枪口却突然转向同伴——他的声音变得尖锐扭曲，“不！不能让他们重启...啊！”银色汞液从他七窍喷涌而出，在地上聚成安德烈的虚影。

“真有趣。”虚影发出嗤笑，“连我的棋子都开始觉醒自我意识了。不过没关系...”他的目光穿透雨幕锁定江砚，“老船王没告诉你吧？每代水龙守护者，都会在血脉中种下青铜诅咒。”

叶知秋突然抓住江砚的胳膊：“检测到大三巴方向量子波动暴涨！他们要提前启动龙枢！”她的话音未落，整条街道开始震动，石板缝隙中渗出银色汞液，在空中编织成巨大的齿轮矩阵。

江砚握紧解剖刀，刀刃上的血符与矩阵产生共鸣。她想起小林最后的眼神，想起老船王临终前塞给她的青铜钥匙——钥匙柄上的蛟龙浮雕，此刻竟缓缓睁开了汞珠凝成的眼睛。

“走！”她拉着叶知秋冲向震颤的源头。暴雨冲刷着小林的遗体，那张带血的字条在积水里轻轻翻转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