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景象:1588年的工匠们开始腐烂,露出皮下转动的齿轮;葡萄牙设计师的眼镜片碎裂,背后长出机械蛇尾;而明朝监工怀中的汞池里,浮现出无数个卡洛斯狞笑的面孔。
"这是个陷阱!"顾淮将老人死死压在岩壁上,战术刀划开自己的掌心。鲜血滴入汞液的瞬间,时空褶皱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。光幕中的所有幻象开始扭曲变形,那些穿越时空的汞雾突然转向,朝着四百年前的建造现场倒卷而回。阿方索老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,皮肤下的银色纹路尽数褪去,重新变回布满伤疤的苍老肌肤。
当最后一丝汞雾消散,甬道尽头的青铜门已清晰可见。门上的符文正在流淌液态汞,组成与顾淮掌纹相同的图案。苏璃的探测仪终于恢复正常,屏幕上跳出一行警告:"您已触发时空共振,剩余安全时间17分钟。"而阿方索老人却在颤抖中露出诡异的微笑,潜水镜后的眼睛里,仍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银色光芒。
第三章:双时迷局
双轨秘钥
顾淮的指尖刚触及青铜墙面,整座控制室便开始震颤。二十八宿星图与葡萄牙航海星盘在汞合金纹路中交相辉映,宛若两条巨蟒缠绕的时空之轴。苏璃的呼吸声通过通讯器变得急促:"这些星图的方位角,既不是黄道坐标也不是赤道坐标,而是..."她突然噤声,战术手电的光束定格在墙面东南角——那里刻着半幅残缺的浑天仪,却镶嵌着葡萄牙大航海时代的十字测天仪。
阿方索老人的青铜罗盘突然发出蜂鸣,指针在汞液中游移不定,最终指向星图中央的空白刻度。顾淮的视网膜投影自动启动,将眼前的星图与祖父留下的羊皮卷重叠,却发现所有星轨都在某个未知的时间节点上出现了偏移。"是时间校准点。"他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回荡,"这些星图需要同时满足东西两种历法的时间坐标。"
苏璃突然蹲下身子,用地质探测枪扫描地面。汞合金浇筑的地砖下,竟埋藏着两套完全不同的刻度系统:外圈是中国古代的十二地支,内圈则是葡萄牙航海日志常用的儒略历日期。"干支纪时法以六十为周期,儒略历每四年一闰..."她的手指在两种刻度间飞速换算,"必须找到两种历法完全重合的时间点!"
顾淮的太阳穴突突跳动,某种熟悉的眩晕感突然袭来。当他的手掌按上墙面的参宿四星图时,记忆如汞液决堤般涌来——十二岁那年的雨夜,父亲在临终前将一枚怀表塞进他掌心,表盘上的齿轮纹路竟与眼前的航海星盘分毫不差。更清晰的画面浮现:怀表夹层里泛黄的纸条上,父亲用颤抖的笔迹写着"唯有平衡东西,方能镇住龙渊"。
"儒略历1588年9月15日,对应明朝万历十六年八月廿三!"苏璃的欢呼打断了顾淮的回忆。她的探测仪投射出全息时间轴,两条代表不同历法的光带在某个节点完美重合。阿方索老人突然发出含混的喊叫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墙面——当顾淮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星图中央的空白处竟浮现出血色纹路,勾勒出怀表表盘的轮廓。
就在三人准备校准刻度时,控制室顶部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。液态汞如同银色瀑布倾泻而下,在空中凝结成卡洛斯狞笑的面孔。"你们以为找到密码就能阻止我?"虚拟影像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,"1588年那场献祭,本就是为了等待今天的月相!"
顾淮的怀表突然自动弹开,表盘下的微型齿轮开始逆向旋转。他猛然想起父亲最后的话——所谓"平衡东西",并非单纯的时间校准,而是要将东西方两种能量体系同时注入星图。"苏璃,用你的探测枪扫描地支刻度!阿方索先生,罗盘对准儒略历日期!"他扯下战术背包里的量子密钥,金属表面的汞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殖。
当苏璃的蓝色激光束触碰到"子"时,阿方索的罗盘指针恰好停在9月15日的刻度。顾淮将量子密钥嵌入星图中心,三种能量在汞合金纹路中剧烈碰撞。墙面突然透明化,露出四百年前的建造现场——明朝监工高举刻有干支的青铜板,葡萄牙设计师捧着绘满星盘的羊皮卷,两者同时插入祭坛的瞬间,时空出现了第一道裂痕。
记忆再次闪回。顾淮看见幼年的自己在整理父亲遗物时,曾将怀表放在祖父的星图拓本上,意外发现表盘齿轮与二十八宿的运转轨迹完全契合。此刻,墙面的星图开始逆向旋转,汞合金纹路中浮现出无数先民的面孔——既有穿着大明官服的监工,也有戴着铁盔的葡萄牙工匠,他们的目光都穿透四百年的时空,聚焦在顾淮手中的怀表上。
"小心!"苏璃的惊叫让顾淮本能地翻滚。一道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