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到他小指上的翡翠扳指——和周世昌收藏的古董一模一样。许昭突然冷笑:"你们在怕什么?怕我们发现周世昌用《牡丹亭》当密码本,记录着整个官商勾结的网络?"
话音未落,枪声骤响。许昭拽着林晚翻滚,子弹擦着耳际飞过。黑暗中传来玻璃碎裂声,林晚摸到解剖台上的福尔马林瓶,狠狠砸向最近的黑衣人。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,混着汞金属的腥甜,在密闭空间里形成致命毒气。
"走!"许昭踢开后门,拉着林晚冲进暴雨。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,他们在雨巷里狂奔,积水溅起的水花中,倒映着头顶闪烁的霓虹招牌——那是周世昌名下的"国昌盐号"。
三天后,林晚在技术科熬红了眼。解密文件终于全部破译,她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电子账簿,手指微微发抖。"许昭,你来看。"她调出三维关系图,无数红点和蓝线交织成巨大的网络,"这是近五年的走私记录,海关放行单、税务完税证明、码头装卸清单...所有文件都是真的。"
许昭凑近细看,冷汗顺着脊背滑落。"明暗双账..."他喃喃道,"他们用合法生意做掩护,私盐运输的时间、路线、数量,全部藏在《牡丹亭》的唱词批注里。比如"良辰美景奈何天",对应的是每月初七从连云港走私的三千吨私盐。"
林晚调出近期市场数据,"最近三个月,扬州市场上突然出现的低价私盐,就是他们刻意扰乱市场的手段。当正规盐商支撑不住,周世昌就会出面"收购整合",顺理成章地垄断整个华东盐政。"她突然想起什么,翻出从周世昌书房找到的日记本。
泛黄的纸页上,周世昌用小楷工整地写着:"祖父遗训"以戏为幌,以盐谋权",今终得偿所愿。待控制七省盐政,便可重启"汞盐计划"..."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染,但"人体改造新世界秩序"等字眼依然清晰可辨。
许昭抓起车钥匙:"通知缉私队,立刻查封国昌盐号。我去搜查周世昌的码头仓库。"他推门而出,却在走廊撞见神色慌张的警员。"许队!周世昌...在看守所自杀了。"
审讯室里,监控录像显示周世昌吞下了藏在袖扣里的汞丸。他对着镜头露出诡异的微笑,唇语清晰可辨:"你们以为抓到我就结束了?蛛网已织成..."
林晚看着解剖报告,周世昌的胃里除了汞,还检测出大量盐晶。"他早有准备,"她握紧拳头,"这个自杀,恐怕也是计划的一部分。"
深夜的国昌盐号,许昭带着特警破门而入。地下室的保险柜里,整排《牡丹亭》线装书整齐排列。翻开第一本,扉页上赫然画着完整的"汞盐计划"蓝图——以私盐利润为资金,用人体实验制造"完美战士",最终控制整个华东的盐政命脉。
"许队!"技术人员举着硬盘跑来,"仓库电脑里发现加密通讯记录,周世昌的同伙正在转移核心实验数据!"许昭调出卫星地图,目光锁定在扬州城外的废弃造船厂。那里,一艘万吨货轮正在装货,集装箱上印着"国昌盐运"的标志。
当缉私艇靠近货轮时,甲板突然升起浓烟。许昭戴着防毒面具冲进船舱,却发现所有实验设备都已启动自毁程序。林晚在角落的保险箱里找到最后一本《牡丹亭》,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戏票——1937年扬州大戏院《牡丹亭》首演场,观众席第三排,坐着年轻的周鹤年和当时的两淮盐运使。
"原来如此..."林晚喃喃道,"百年前的盐帮,和现在的官商勾结,是同一条血脉。他们用《牡丹亭》传承暗号,用盐政编织权力网络。"她举起戏票,背面用朱砂写着:"商道即戏道,盐政即权柄"。
许昭望着正在燃烧的货轮,火光照亮海面。周世昌虽然死了,但账簿里那些尚未暴露的名字,保险柜里没来得及转移的实验数据,还有那句意味深长的"蛛网已织成",都在提醒着这场战斗远未结束。
回程的船上,林晚又翻开周世昌的日记本。在最后一页,她发现用隐形墨水写的字迹:"吾辈当承祖辈之志,以盐为棋,以天下为局。"月光洒在海面,碎成万千银鳞,仿佛无数双眼睛,在暗处窥视着这场跨越百年的权力游戏。
许昭握紧腰间的配枪,海风裹着咸腥扑面而来。他知道,这场与暗影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那些藏在戏词里的秘密,埋在盐仓下的罪恶,终将在阳光下无所遁形。
暴雨拍打着周世昌府邸的雕花铁门,许昭按在门铃上的手青筋暴起。对讲机里传来管家阴柔的声音:"许警官深夜造访,怕是不合规矩吧?"话音未落,朱漆大门轰然洞开,穿唐装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