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昭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,上面是刚刚保存下来的异常数据截图。每张报表的签字栏里,周世昌亲信的名字如同一把把利刃,直指这个庞大的犯罪网络。“走,”他握紧拳头,“是时候让这些见不得光的数字,在法庭上开口说话了。”
两人冲出数据中心,夜色中,警车的灯光划破黑暗。而此时的周世昌府邸,某个监控屏幕上,显示着刑侦支队大楼的画面。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冷笑一声,关掉屏幕:“不过是些数字游戏罢了。”他转身走向书房,那里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,以及足以颠覆一切的后手。
第二章:银钱诡局
实验室的白炽灯管滋滋作响,林晚将最后一勺盐晶倒入精密天平。电子屏上的数字定格在508克——相较于标准的500克原盐,刚好增加了8%的重量。她抓起烧杯剧烈摇晃,混着细沙的盐粒在玻璃壁上碰撞出细碎声响,却依旧保持着完整的六边形结晶形态。
"许昭,你看!"她将显微镜下的图像投影到大屏幕,"掺沙比例精确到三成六分,不仅能增加重量,还能骗过肉眼验收。"画面中,每颗盐晶表面都包裹着纳米级的透明涂层,细沙被完美镶嵌其中,如同天然形成的杂质。
许昭盯着账簿复印件上"掺沙比例三成六分"的批注,钢笔字迹旁画着《牡丹亭》里杜丽娘手持团扇的简笔画。三天前他们在周世昌的保险柜里发现这本加密账簿时,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戏曲批注本。直到林晚将盐税数据与《牡丹亭》曲牌名交叉比对,才揭开了这个持续十年的分赃密码。
"官三民七。"许昭用红笔圈出账簿里反复出现的四字短语,"官员拿三成,走私团伙拿七成。怪不得每次缉私行动前消息都会走漏——盐政系统从上到下,早被腐蚀成了筛子。"他调出扬州盐运使司的组织架构图,二十多个关键岗位的负责人名字旁,都标着与周世昌企业的关联线。
林晚突然想起在废弃盐仓找到的汞合金管道,那些管道内壁残留的黑色物质,经检测是某种工业胶水。"他们用管道运输掺沙盐,"她调出三维建模图,"这种胶水能在盐晶表面形成保护膜,防止细沙脱落。而管道接头处的莲花纹卡扣..."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将卡扣特写与周世昌的青铜印章对比,纹路分毫不差。
窗外暴雨倾盆,许昭的手机突然震动。技术科发来紧急消息:在扬州漕运码头的地基下,发现明代遗留的地下密道。卫星热成像显示,近期有大量热源在夜间移动,轨迹直指周世昌名下的"国昌戏服厂"。
"戏服厂?"许昭立刻翻查账簿,"难怪账本里总出现"戏班行头采买",原来这是走私运输费用的暗语!"他抓起地图,将走私据点、地下密道、驿站和戏服厂的位置一一标注。当这些点连成线时,众人倒抽一口冷气——整个运输网络竟与明代盐帮的漕运路线完全重合。
深夜的漕运码头,探照灯在雨幕中切割出惨白的光柱。许昭带领特警小队潜入地下密道,潮湿的石壁上还残留着新鲜的盐渍。密道尽头是个巨大的中转站,汞合金管道纵横交错,数十个工人正将盐袋搬上标着"官盐专用"的马车。
"不许动!"许昭的喝声在密道中回荡。工人们突然齐刷刷地摘下帽子,露出藏在帽檐下的微型耳机——这是周世昌的惯用手段,所有马仔都被植入了防审讯芯片。就在此时,头顶传来剧烈震动,有人启动了密道的自毁装置。
"快撤!"林晚拽着许昭后退。汞合金管道开始渗出绿色毒液,与地面的盐粒接触后腾起紫色烟雾。当他们冲出密道时,码头仓库已经燃起冲天大火,火光照亮江面上急速驶离的货船,船帆上绣着《牡丹亭》里的经典场景。
三天后,林晚在戏服厂的戏箱夹层里,发现了周世昌的加密笔记本。泛黄的纸页上,用朱砂写着:"盐政即棋局,掺沙为妙子。三成六分,可破天下秤。"旁边贴着张老照片,年轻的周鹤年站在明代戏台上,身后是正在装卸私盐的漕运船。
许昭盯着照片背景中若隐若现的莲花纹灯笼,突然想起父亲遗物里的半块玉佩——玉佩背面同样刻着八瓣并蒂莲,边缘还残留着细沙的痕迹。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终于明白二十年前父亲追查的不只是私盐案,而是整个盐帮的百年阴谋。
当缉私队包围周世昌的私人码头时,货轮甲板上正进行着诡异的仪式。周世昌身着戏服,手持青铜印章,对着一箱箱掺沙盐吟唱《牡丹亭》选段。"许警官来得正好,"他狞笑着掀开盐箱,"看看这完美的三成六分,连皇上用的贡盐都没这般精妙!"
林晚举起检测报告: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