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而破解千年谜团的密钥,早已藏在周家自以为完美无缺的密码之中。
油灯在破庙的穿堂风中摇曳不定,许昭的指尖抚过账本泛黄的纸页,那些用朱砂与墨汁交织的字迹仿佛化作毒蛇,在昏暗中吐着信子。当他翻开标有"光绪三十三年"的账册时,瞳孔骤然收缩——宣纸内侧用隐形墨水绘制的线路图上,无数金锭沿着长江支流流向海外,标注的中转站竟包括十二家朝廷指定的官办钱庄。
"洗钱网络覆盖七省十八府。"林晚的声音被防毒面具闷得发颤,她将化学试剂喷洒在纸面,淡紫色的荧光逐渐勾勒出完整的资金链。最末端的收账人栏里,"醇亲王府内账房"几个小字在紫外灯下刺目如血。许昭想起朝堂上那位王爷总是把玩的翡翠扳指,与周世昌书房里陈列的珍品竟有七分相似。
更底层的账册突然滑落,暗杀名单在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血腥味。许昭数到第三页时,握剑的手青筋暴起——工部主事因追查盐税亏空暴毙于家中,御史大夫在巡视两淮途中坠马身亡,每个名字旁都画着莲花标记,与周世昌书房暗格里的杀人密令如出一辙。而在"待办事项"栏,现任盐运使的名字赫然在列,处决方式标注着"仿水匪劫杀"。
"还有这个。"林晚小心翼翼地展开夹在账册中的羊皮卷,长江航道的地形图上,数百艘战船模型被标注成醒目的红色。"私人水师..."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,"他们计划用走私所得组建三百艘战舰,控制从宜昌到崇明岛的所有关键渡口。"许昭的目光扫过图中用金线勾勒的龙纹标记,那与紫禁城地砖上的纹样完全一致。
庙外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,沈锋踹开腐朽的木门冲了进来,防弹衣上还沾着盐晶碎屑:"许大人!龙王庙的地下工事已经启动,量子增幅器的能量读数突破临界值!"他瞥见桌上摊开的罪证,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——账本中记载的"海蛇行动"负责人,正是他顶头上司的亲笔花押。
许昭将所有账册装入铅制保险箱,父亲遗留的玉佩在怀中发烫。记忆突然闪回密道深处,那面刻满历代盐枭名录的青铜墙,此刻与账本中记载的行贿名单重叠。当他用放大镜观察账册封皮的莲花印记时,惊人的细节浮现:花瓣纹路竟是微缩的长江水系图,每片花蕊都标注着一个关键据点。
"这些证据足以扳倒半个朝堂。"许昭握紧保险箱的密码锁,却听见林晚倒抽冷气的声音。她举着化学探测仪,屏幕上显示账册夹层里还藏着更危险的文件——用放射性盐晶书写的"龙渊终章"计划书。当他们用铅板小心翼翼地取出时,宣纸展开的瞬间,整个破庙仿佛都被笼罩在血色之中。
计划书详细记载着周世昌的终极阴谋:待私人水师建成,便在长江入海口引爆特制的盐晶炸弹,引发的海啸将摧毁沿岸所有军事重镇。而在混乱之中,周家扶持的傀儡政权将打着"救国"旗号接管漕运、盐政,彻底架空朝廷。更令人胆寒的是,皇室宗亲的参与程度远超想象——某位皇子甚至承诺开放海关,换取周家对其登基的支持。
"必须立刻通知军机处。"沈锋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,频道里传来变调的冷笑:"许昭,你以为带着账本就能逃出生天?"话音未落,破庙四周响起直升机的轰鸣,盐晶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。许昭拽着林晚滚向掩体,账本在爆炸气浪中飞散,几页残纸被气浪掀起,恰好落在沈锋脚边。
沈锋弯腰去捡的瞬间,许昭突然看清他后颈的莲花刺青——与账本中杀手组织的标记完全一致。"小心!"许昭的警告晚了半步,沈锋的枪口已经调转,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:"周老爷说过,能破解密码的人,必须死在看到真相之前。"
千钧一发之际,林晚将化学试剂泼向沈锋的面门。腐蚀性液体与防弹面罩接触的瞬间,许昭的佩剑已经刺穿对方咽喉。他抓起散落的账册,看着远处龙王庙方向腾起的紫色光柱,知道这场与黑暗的较量,远比想象中更加惊心动魄。而手中的罪证,既是刺破阴谋的利刃,也让他成为了整个利益集团最想除掉的眼中钉。
轰鸣的引擎声撕裂运河夜空,周世昌的快艇拖着长长的磷光尾迹在水面蛇形穿梭。许昭紧攥水上摩托的把手,咸腥的浪花拍在脸上,眼前浮现出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——同样的水域,父亲也是这样被追至穷途末路,最后沉入翻滚的汞池。
"他要去千鲤巷旧址!"林晚的呐喊混着风声传来,她手中的化学喷枪闪烁着幽蓝冷光。探照灯扫过前方快艇,许昭看见周世昌站在船头,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着血芒,怀中抱着的檀木匣正是藏有罪证的账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