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东家,\"店主搓着布满老茧的手,\"明清铜镜存世就那么多,水利上的人把博物馆仓库都翻遍了...\"话音未落,房门被猛地撞开。三个穿西装的男人鱼贯而入,为首者正是河道管理处的王主任。他将牛皮纸袋甩在桌上,现金散落间露出半张文件:《镜湖生态治理工程预算表》。
\"这是三百万预付款。\"王主任扯松领带,额角沁着冷汗,\"玄先生说过,只要凑齐铜镜摆成阵,汛期再大的洪水都能引到别处...我那片区的堤坝去年就该加固了,要是今年再出事...\"他的声音突然压低,\"听说镜湖的事,您和上面的人...\"
玄衣客抬手打断,袖中滑落的玄铁令牌在烛光下泛着冷光。赵莽握紧藏在袖中的青铜罗盘,卦象突然剧烈转动,在掌心烙下灼热的印记。更令人心惊的是,王主任公文包里露出的图纸一角,赫然画着与镜湖青铜镜阵相同的卦象布局。
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赵莽翻身躲进古董架后,正看见几个黑衣人拖着昏迷的老者经过。那人骨瘦如柴的手腕上,刺着与李阿水相似的云雷纹——是李家最后一位知晓镜渊秘密的老匠人。玄衣客的声音从阴影中飘来:\"把他和其他守秘人关在一起,等镜阵成型,就用他们的血祭阵。\"
沈清荷的紧急通话打断了监听。\"赵莽,你立刻撤离!\"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虑,\"我刚发现,那些云雷纹铜镜根本不是普通古董。光谱分析显示,镜背的朱砂混有放射性物质,和镜湖爆炸装置的成分同源!它们是...\"通话突然中断,赵莽的手机屏幕闪烁着乱码,而鉴古斋内,所有铜镜同时发出刺耳的嗡鸣。
玄衣客猛地转头望向气窗方向。赵莽撞开窗户跃下,龙头杖挥出的金光逼退围堵的黑衣人。巷子里,暴雨倾盆而下,他看着怀中发烫的罗盘,卦象中浮现出父亲被追杀的画面。而此时,沈清荷在实验室看着最新检测报告,瞳孔骤缩——那些明清铜镜的铸造年份,竟都是伪造的,它们真正的制作时间,指向1945年的镜渊司秘密基地。
当赵莽冲出巷子时,身后的鉴古斋燃起熊熊大火。火光照亮玄衣客站在屋顶的身影,他手中托着新收的铜镜,镜面映出的不是火场,而是镜湖周边七座城市的卫星地图,每个城市坐标上,都插着刻有云雷纹的小旗。
梅雨季的潮气渗入老宅每一道缝隙,赵莽蹲在阁楼的樟木箱前,霉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令人窒息。这是他第三次翻找父亲的遗物,生锈的铁皮盒里除了泛黄的胶片,还有半块沾着暗红痕迹的怀表——那或许是父亲遇害时留下的血迹。
暗房的红灯将胶 片投影在显影液上,赵莽的呼吸突然停滞。画面里年轻的父亲穿着藏青色风衣,站在甲板上与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握手。那人袖口滑落的玄铁令牌闪着冷光,而背景中\"镜渊号\"三个斑驳的白漆字,正随着波浪微微晃动。照片边缘,货船甲板上堆积的木箱缝隙里,露出半面刻着云雷纹的铜镜。
\"不可能...\"赵莽抓起赵晴留下的密信,泛黄的纸张上,\"镜渊号走私船,定期往返镜湖与东南沿海\"的字迹赫然在目。他颤抖着将密信上的船号与照片比对,锈蚀的船体编号竟完全一致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父亲失踪前那夜,书房里曾传来激烈的争吵声,还有金属碰撞的脆响。
沈清荷接到电话时正在分析铜镜样本。当她看到照片的瞬间,手中的镊子\"当啷\"掉在载玻片上:\"这个玄衣客的站姿...和在扬州黑市出现的人一模一样。\"她快速调取监控截图,将两个身影重叠,肩部特有的倾斜角度分毫不差,\"更可怕的是,镜渊号早在1998年就该报废,但根据海关记录,去年还有它的出入境信息。\"
赵莽的手指抚过照片里父亲的脸,突然注意到他领口别着一枚青铜徽章。当放大图像,徽章上的卦象与父亲遗留的罗盘如出一辙。他冲进书房,在暗格里找到父亲的航海日志,1995年3月15日的记载被水洇得模糊:\"...镜渊司的人步步紧逼,晴儿已经知道太多...必须将罗盘藏起来,还有那些证据...\"
深夜的镜湖泛着诡异的紫光。赵莽驾着快艇驶向湖心,声呐显示下方有大型金属物体正在移动。当探照灯刺破水面,锈迹斑斑的\"镜渊号\"残骸静静躺在淤泥中,船舷的编号被海藻覆盖,却仍能辨认出当年的模样。更惊人的是,船舱窗口伸出的青铜锁链上,缠绕着与照片中相同的木箱。
沈清荷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,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:\"我检测到残骸周围有强烈的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