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鸣声骤然炸响,百里苍的虚影张开双臂,无数箭矢从镜中倾泻而下,组成遮天蔽日的死亡矩阵。赵莽将龙头杖插入地面,杖身龙纹与地面星图共鸣,金色光盾轰然升起。然而,在光盾升起的刹那,他瞥见某个镜面中沈清荷的倒影——那个倒影手中握着不属于她的青铜密钥,嘴角挂着与百里苍如出一辙的狞笑。
“镜像会读取思维!”赵莽猛地拽住沈清荷的手腕翻滚。身后的镜面同时炸裂,迸溅的碎片中浮现出他们最恐惧的画面:龙棺爆炸产生的能量风暴席卷大地,城市化为废墟,整个世界沉入海底。沈清荷的声波干扰器在冲击中脱手,仪器撞向镜面的瞬间,她突然发现裂痕的排列与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神树纹路惊人相似。
“古蜀符文!”她顾不上捡起仪器,掏出怀中的玉璋。当玉璋触碰镜面的刹那,古蜀符文与量子代码产生剧烈共振。整个回廊开始逆向旋转,镜中的虚影变得透明,百里苍的怒吼声中夹杂着数据崩溃的电子杂音。当所有镜面的反射光线汇聚成一点,虚影发出不甘的嘶吼,化作数据流消散在虚空中。
尘埃落定,回廊中央的镜面缓缓凹陷,露出内部的夹层。刻有北斗七星的青铜齿轮在幽蓝光芒中静静旋转,齿轮边缘的凹槽,竟与赵莽手中的龙头杖完美契合。然而,当他伸手触碰齿轮的瞬间,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——在光芒深处,无数昙花图案正在镜中绽放,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。
赵莽的指尖刚触到青铜齿轮表面凹凸的北斗星纹,整个镜渊回廊便发出齿轮错位般的尖啸。湖水剧烈震颤,无数气泡从湖底喷涌而出,数百面青铜古镜破水而立,镜面流转的幽蓝光芒在空中交织成穹顶,宛如远古神只睁开的千只眼睛。沈清荷的地质雷达疯狂鸣叫,屏幕上代表龙棺的红点与铜镜阵列的能量波纹形成诡异的共振曲线,两条光带在0.01赫兹的误差范围内剧烈震荡。
“镜渊之力,不该由凡人掌控。”寒意刺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来,黑袍人的身影如同墨水在水中晕染般浮现。他周身萦绕着与龙棺同源的幽蓝雾气,举手投足间,空气都泛起涟漪状的扭曲。赵莽手中的齿轮突然发出蜂鸣,不受控制地飞向黑袍人,龙头杖则如活物般自动刺出,杖身龙纹迸发的金光却在触及对方三米处轰然溃散,化作无数火星坠入湖水。
“电磁屏障!”沈清荷将声波干扰器调到最大功率,设备指示灯却在黑袍人周身的能量场中疯狂闪烁,最终归于死寂。她惊恐地发现,对方身上散发的能量波动与龙棺核心频率的吻合度,竟比他们破解回廊时捕捉到的质数序列还要精准。黑袍人抬手虚握,整个铜镜阵列的光芒骤然收缩,形成一道幽蓝光柱将齿轮包裹其中。
“等等!”赵莽甩出软鞭,银丝在空中划出银弧,却在接近光柱的瞬间被高温熔断。黑袍人转身时,宽大的袖摆扫落一块布料。当那人化作流光消失在镜阵深处,湖面上残留的能量残迹开始自动排列,最终形成指向昆仑山脉的星图,而那些流动的光粒,竟与赵正明日记中记载的“刹那永恒”密文如出一辙。
沈清荷颤抖着展开卫星云图,昆仑山脉某处的冰川正以反常的速度消融,融水形成的溪流在地形图上蜿蜒成太极图案,与镜渊湖的地脉走向遥相呼应。老船匠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住船舷,浑浊的眼睛盯着布料上半朵绽放的昙花:“三百年前,我曾祖父在给镜渊湖清淤时见过这个图案......那些守棺人说,昙花一现,是天地规则被打破的征兆。”
赵莽翻开父亲的旧相册,手指停在泛黄的集体照上。照片背景中,某个模糊的冰川裂缝里,半朵昙花正从冰层中探出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照片边缘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:“1997.7.15,昆仑科考队全员失踪,唯留昙花残印。”而这个日期,恰好与赵肃怀表中隐藏的摩尔斯电码完全一致。
“他们早就开始布局了。”沈清荷将布料放在地质雷达的光谱分析仪下,微观镜头中,昙花图案的丝线竟由纳米级的量子纠缠材料编织而成。她突然调出水文站被篡改的监控录像,在严正天进入-3层的画面里,其袖口隐约闪过的银色纹路,与黑袍人能量场的波动频率产生了共振反应。
湖面的铜镜阵列开始缓缓下沉,每面镜子在入水前都投射出不同的画面:被洪水淹没的城市、天空中坠落的陨石、以及无数戴着昙花面具的人在操纵巨型机关。赵莽握紧龙头杖,杖身龙纹与布料上的昙花同时发烫,他感觉体内的血脉之力正在与某种古老的禁制对抗。而在千里之外的昆仑山脉深处,冰层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,与镜渊湖底的龙棺形成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