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镜上,刻着与镜渊湖底相同的符文。旁边的批注字迹潦草:"计划正式启动,这一次,绝不会再让守棺者得逞。"
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,是支援部队赶到的信号。但赵莽和沈清荷都明白,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。玄衣客虽然消亡,可那份疯狂的计划书还藏着无数未启动的阴谋。当支援人员开始清理现场时,赵莽小心翼翼地将手记收入背包,玉佩突然发出一阵温热的震颤,仿佛在回应他内心燃起的怒火。
"我们该去京城了。"赵莽望向天空中尚未消散的紫色雷云,龙头杖的龙纹再次泛起微光,"漕运老者手里,一定还有更多秘密。"沈清荷默默将新收集的数据同步到云端,地图上那些闪烁的红点,如同潜伏在文明深处的定时炸弹。
废墟之上,初升的太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他们知道,这场与跨越三百年的疯狂计划的对抗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而玄衣客手记中那句"当自然成为玩物,人类终将匍匐在新神脚下"的狂言,仍在朔方郡的风中回荡,警示着他们即将面对的,是超越想象的野心与阴谋。
能量风暴的余波仍在肆虐,朔方郡的土地如同沸腾的熔浆表面,不断迸裂出幽蓝的裂缝。赵莽单膝跪地,龙头杖深深插进焦土,杖身的金光在紊乱的能量场中明灭不定。不远处,玄衣客的身影在自毁程序的反噬下剧烈扭曲,液态金属组成的机械臂早已支离破碎,露出下方布满纹路的皮肤——那些暗紫色的脉络,竟与赵莽玉佩上的星图如出一辙。
“你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?”玄衣客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金属摩擦声,他伸手扯下残破的兜帽,露出的面容让赵莽瞳孔骤缩。那苍白的脸颊、高挺的鼻梁,甚至眼尾的弧度,都与记忆中父亲的模样有着七分相似,唯有那双眼睛,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疯狂,“看看我,再看看你父亲……我们本是同根生的双子!”
沈清荷握紧地质雷达的手微微颤抖,仪器发出的警报声与她剧烈的心跳重叠。赵莽感觉呼吸都要停滞,父亲临终前欲言又止的眼神、书房暗格里藏着的半幅星图、还有玄衣客手记中对守棺者血脉的精准算计,所有碎片在这一刻轰然拼接。
“镜渊守护者的血脉每百年诞下双生子。”玄衣客的身体开始透明化,飘散的光点在空中组成古老的图腾,“一个继承守护之力,一个背负毁灭之命。你父亲被选中成为守棺人,而我……”他突然发出癫狂的大笑,笑声震得周围的空气嗡嗡作响,“却要永远活在阴影里,看着他以正义之名,将镜渊之力封印!”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赵莽想起儿时总在月圆之夜听到的低吟,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永远背对房门的画像——此刻他终于看清,画中两个孩童的面容,一个是年少的父亲,另一个,赫然是玄衣客年轻时的模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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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百年前的先祖们太过懦弱!”玄衣客的声音充满怨恨,他抬手间,天空中残留的能量屏障竟开始重组,“镜渊之力是天地初开的法则,本应重塑世界的秩序!看看这个腐烂的人间,战争、贫穷、不公……只有打破一切,才能建立真正的理想国!”他的指尖凝聚出一枚幽蓝的能量球,其中映出的画面让人心惊——城市在板块位移中崩塌,人类在新的大陆上跪拜,而他站在青铜金字塔顶端,接受着万物的臣服。
赵莽握紧龙头杖,杖身龙纹突然迸发强光。他想起父亲日记里夹着的血书:“双子相见,必生浩劫。但平衡之道,存乎人心。”原来父亲早已知晓血脉的诅咒,却仍选择用生命守护世间。“你根本不懂守护的意义!”赵莽怒吼着挥杖,金色的光束划破虚空,“镜渊之力若被私欲掌控,带来的只有毁灭!”
玄衣客的身体开始瓦解,化作无数镜面碎片悬浮在空中。每一片镜子都映出不同的画面:婴儿时期的双子在月下嬉戏、少年时的决裂、三百年间无数次的暗中较量……“记住,赵莽。”最后的碎片拼凑出他的半张脸,嘴角带着扭曲的笑意,“只要血脉还在,这场宿命的对决就永远不会结束……”
话音未落,所有碎片轰然炸裂,释放出的能量冲击波将赵莽掀翻在地。沈清荷冲上前将他扶起时,发现他的掌心不知何时被龙头杖划出伤口,鲜血滴落在地,竟与玄衣客消散处的暗紫色脉络产生共鸣,在地面勾勒出新的星图。
“他说的双子血脉……”沈清荷看着全息投影中自动解析的基因图谱,声音发颤,“你的dna里确实存在两组截然不同的基因链,就像……”
“就像我身体里住着两个人。”赵莽凝视着自己的手掌,那里的伤口正在以诡异的速度愈合。远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