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置。直径十米的汞合金圆盘正在高速旋转,十二条管道连接着船体外部的声波发射器。古籍记载的文字在他脑海中炸响:"十二枢机共鸣之时,河伯开眼,九曲改道。"他突然想起老闸头临终前的呓语:"他们要让黄河回到明代决口的故道..."
千钧一发之际,赵莽将干扰器对准最近的工程船。刺耳的高频声波中,汞合金圆盘出现裂痕,但更多的工程船开始启动机关。运河水面泛起诡异的涟漪,十二道水波纹以漕船遗址为中心向外扩散,逐渐形成巨大的漩涡。江雪的尖叫从对讲机传来:"十二道水闸自动开启了!下游三个县市正在紧急疏散!"
林夏的子弹击中了神秘人的快艇油箱,爆炸的火光中,青铜面具人跃入水中。赵莽趁机冲向核心工程船,却发现舱门已自动封闭。透过舷窗,他看见魏崇正将最后一块青铜令牌嵌入控制台,阴鸷的笑容在汞合金的反光中扭曲变形:"赵教授,你以为毁掉几艘船就能阻止吗?当第一艘船启动时,共振场就已经形成了..."
运河水位开始疯狂上涨,远处传来堤坝开裂的轰鸣。赵莽望着手中的半块令牌,突然想起父亲日记中的最后一句话:"唯有找到'定水神针',才能破局。"而此刻,天空乌云密布,满月的光辉即将穿透云层——水龙祭的倒计时,已进入最后的读秒。
暴雨如注的运河堤岸上,赵莽的手电筒光束在雨幕中劈开一道惨白的光路。特警队员们举着盾牌组成人墙,抵挡着工程船发射的声波冲击,运河水面翻涌着诡异的银色泡沫,十二道水波纹在漩涡中心不断叠加。就在这时,江雪的尖叫穿透雨声:"看!浮尸!"
浑浊的河水中,一个佝偻的身影正顺着暗流漂来。赵莽顾不上防护服,纵身跃入冰冷的河水。当他托着那人上岸时,手电光照亮了一张布满血痕的苍老面庞——竟是失踪多日的老闸头!老人双目圆睁,瞳孔涣散,嘴里不断涌出黑色污血,却仍死死攥着沾满泥浆的油纸包。
"老闸头!清醒点!"林夏按压着老人的人中。老闸头突然暴起,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赵莽的手腕,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色的朱砂:"来不及了...水龙要醒了...定水神针...在..."话音未落,他剧烈抽搐着吐出半块带齿痕的青铜碎片,随后瘫软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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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莽颤抖着展开油纸包,三张残破的书页散落出来。借着应急灯的光亮,他认出这是《河防秘录》缺失的章节,边缘还残留着火烧的焦痕。江雪立刻掏出紫外线灯,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:"...月圆至阴,十二枢机共鸣之时,需以'定水神针'破其阵眼,针身刻有二十八宿星纹,乃当年李冰治水所留..."
"二十八宿星纹?"赵莽猛然想起父亲遗物中的青铜罗盘。那是个布满齿轮的古老仪器,边缘的星图与漕船内壁的梵文咒文隐隐呼应。他迅速翻出手机里的罗盘照片,放大细节——在北斗七星的勺柄末端,果然刻着与残页描述一致的星纹!
暴雨中,工程船的声波发射器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。十二艘船同时升起青铜祭坛,汞合金液体顺着管道注入漕船遗址下方的漩涡。运河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,远处传来堤坝钢筋扭曲的悲鸣。林夏举着喇叭嘶吼:"下游群众已撤离,但水位再涨半米,整个防洪系统就会崩溃!"
"江雪,分析残页上的星图坐标!"赵莽将罗盘照片传输过去,"老闸头拼死保护的残页,肯定藏着破局密码!"江雪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,卫星地图上突然亮起二十八道红光——那些光点竟与运河沿岸的古建筑群一一对应,而所有光束的交汇点,正是矗立在江心的镇河古塔!
"古塔基座里藏着定水神针!"赵莽抓起声波干扰器,"林夏,帮我争取三分钟!"他冲向快艇时,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。魏崇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所有工程船的显示屏上,青铜面具在闪电中泛着妖异的绿光:"赵教授,太晚了!当老闸头被我们注射'河伯泪'时,就已经启动了最终程序!"
林夏的子弹击碎了全息投影仪,但更多的青铜机械臂从工程船底部探出,开始向漕船遗址输送巨型汞合金模块。赵莽驾驶快艇在浪涛中穿行,暴雨模糊了视线。当他靠近古塔时,发现塔基四周布满与神秘人长剑相同的水纹机关,触碰瞬间便会触发连锁爆炸。
"用这个!"江雪的声音从耳机传来,"老闸头手里的青铜碎片,齿痕和塔基锁孔吻合!"赵莽将碎片嵌入凹槽,古塔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。水下突然伸出四根盘龙柱,托起一个刻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