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的玻璃幕墙折射着冷硬的阳光,在半人马座银行旧址上拔地而起的量子科技大厦顶端,巨型全息广告循环播放着“纯净银制品,守护您的品质生活”。而在地下三十层的实验室里,穿着防化服的研究员正将从南美银矿运来的矿石投入熔炉,观察窗上凝结的汞蒸汽,与四百年前孤儿院的实验记录如出一辙。
“最新一批合金的稳定性提升了17%。”项目主管在会议上展示着数据,激光笔指向屏幕上跳动的“3:5:7”配比公式,“只要解决嗜银菌的可控性问题,我们就能复刻当年的奇迹。”会议室角落,一个戴着银色袖扣的男人无声微笑,袖扣表面的斐波那契螺旋纹路,在灯光下泛着危险的光泽。
与此同时,北京国家博物馆的“大航海时代特展”人潮如织。展柜中央,一枚复刻的汞合金银币在聚光灯下静静陈列,游客们惊叹于其精美的工艺,却无人注意到银币底部用显微镜才能看清的微小刻痕——三个数字“3:5:7”,正以纳米级精度诉说着被掩埋的秘密。讲解员的声音回荡在展厅:“这枚银币见证了东西方文明的交流与碰撞。”人群中,江砚驻足凝视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父亲遗留的青铜钥匙。
太平洋深处,“深海探索者号”科考船的声呐屏幕突然爆发出尖锐的警报。技术员盯着疯狂跳动的数据,声音发颤:“检测到异常磁场,强度与威尼斯事件中的汞合金反应完全一致!”船长将坐标输入系统,卫星地图上,那个闪烁的红点赫然位于“怒涛号”传说中的沉没海域。当深海摄像机缓缓下放,镜头里出现的不是残破的船体,而是一座由汞合金构成的巨型金字塔,塔尖的银色菌丝正在黑暗中舒展,如同一只苏醒的眼睛。
三个月后,江砚在里斯本的旧书市场淘到一本19世纪的航海日志。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张照片,画面模糊不清,却依稀可见年轻的父亲站在某艘船的甲板上,背后是堆积如山的银箱。照片背面,一行褪色的字迹让他浑身发冷:“归墟计划从未终止,小心你身边的每一枚银币。”窗外,暴雨倾盆而下,打湿了街道上行人佩戴的银质饰品,其中几枚表面,正渗出极细微的红色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