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荡,每走几步,量子检测仪就发出尖锐的警报,数值面板上的数字像被无形之手拨动的算珠,疯狂跳动。
“赵队,我们好像回到原点了。”技术员小王的声音带着哭腔。他举起手电筒,光束照亮通道转角处那幅剥落的壁画——三个头戴尖帽的耶稣会士正将银色流体灌入克莱因瓶状容器,与五分钟前他们经过的壁画分毫不差。赵莽摸出罗盘残片,沉香木碎屑早已燃尽,只剩焦黑的克莱因瓶轮廓在掌心发烫,而指针仍固执地指向通道深处。
更可怕的异变正在发生。考古队员小张的手背浮现出细密的银色纹路,皮肤像被高温炙烤的蜡油般逐渐透明。他惊恐地扯开衣领,锁骨下方的皮肤下竟透出幽蓝的量子纠缠光斑:“我的内脏...在发光!”话音未落,通道墙壁的硫化汞晶膜突然伸出银色触须,刺入他的手臂。小张的惨叫声戛然而止,身体化作一团银色雾气,被晶膜贪婪地吸收。
“是能量汲取!”赵莽拽住想要冲过去的小李,将检测仪贴紧墙壁。屏幕上的波形图剧烈震荡,显示出生命体征正在以量子态形式被剥离。他的目光扫过通道顶部,通风口处悬挂的《郑和航海图》残片突然发出共鸣,陶片上的星宿图流转着血色光芒,而那些光芒正顺着墙壁的汞合金纹路,源源不断注入远处的克莱因瓶装置。
“我们是燃料。”赵莽的声音冷得像冰。他摸出在南京博物院发现的龙涎香墨块,在地面画出逆向的克莱因瓶拓扑符号。墨痕刚一接触地面,整个通道开始扭曲,墙壁上的晶膜泛起涟漪,仿佛水面被投入巨石。队员们的身体不受控地漂浮起来,半透明的皮肤下,血管中的血液呈现出诡异的银色。
“快!毁掉这些晶膜!”赵莽抄起地质锤砸向墙面,金属撞击声在通道里炸响。硫化汞晶膜迸裂的瞬间,银色流体喷涌而出,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微型克莱因瓶。每个瓶子里都封印着人影——是四百年前献祭的工匠,他们的表情凝固在痛苦与绝望中,身体在量子态下不断重组。
突然,通道尽头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。赵莽的罗盘残片剧烈震颤,指向右侧原本平整的墙壁。他将地质锤楔入缝隙,石块轰然倒塌,露出后面的密室。幽蓝的光从门缝渗出,照亮密室中央的巨型装置——那是一个正在运转的十一维克莱因瓶,瓶口吞吐着银色雾气,而雾气中隐约浮现出南极星图的全貌。
“最后的密钥...”小李的声音虚弱得像耳语。他的身体已经透明得能看见背后的晶膜,指尖开始溃散成量子粒子。赵莽将航海图残片紧握在手心,残片与密室中的星图产生共鸣,发出蜂鸣。但就在他准备踏入密室的刹那,所有晶膜突然暴涨,银色流体组成的锁链缠住队员们的脚踝,而墙壁上的古老文字正在重新排列,拼凑出最后的警告:“闯入者,将成为永恒的维度囚徒。”
第八章:星图密钥
通道尽头的密室在量子纠缠的蓝光中若隐若现,赵莽攥着最后一块《郑和航海图》残片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硫化汞晶膜组成的锁链在他脚踝处滋滋作响,银色流体正顺着裤管向上攀爬,所过之处皮肤泛起诡异的金属光泽。他深吸一口气,将残片嵌入密室门上凹陷的星图轮廓。
刹那间,整面墙壁开始震颤。十二块残片自动拼接,陶片上的星宿图迸发出金色光芒,在空中投射出旋转的量子星图。星图的每一颗光点都对应着克莱因瓶拓扑结构的节点,当最后一个星座图案亮起,密室门轰然洞开,刺骨的寒气裹挟着汞合金特有的腥甜扑面而来。
核心控制室宛如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金属祭坛。中央矗立着十米高的十一维克莱因瓶装置,液态汞合金在瓶中翻涌,表面流转着银河般的光带。装置顶部伸出的金属管道连接着穹顶,那里镶嵌着完整的南极星图,每颗星辰都由脉动的汞晶构成,与赵莽手中的量子星图产生共振。
“这是...永生物质的炼炉。”小李的声音充满敬畏。他半透明的手掌拂过墙壁,那些用汞合金镌刻的古老文字自动亮起——16世纪耶稣会士的手记在此刻显影:“当克莱因瓶贯通虚实,时间将成为可锻造的金属,而人类将在十一维的熔炉中重获永生。”赵莽的目光扫过文字,心脏猛地收缩——所谓“永生物质”,竟是以牺牲整个维度为代价,将活体意识压缩成量子态的恐怖实验。
突然,装置发出刺耳的嗡鸣。克莱因瓶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,银色流体喷涌而出,在空中凝结成巨型人脸——正是澳门汞渊事件中失踪的红衣主教。“愚蠢的现代人。”人脸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,“你们以为破解星图就能阻止?四百年前,张居正和利玛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