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统改造成活体导航信标——他们感受到的不是瘙痒,而是星砂在量子层面撕裂神经突触的剧痛。"
陈默的对讲机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。指挥中心的紧急通报在实验室回荡:"市区出现多起群体性癔症事件,患者自述皮肤下有'无数蚂蚁在啃噬',所有症状与实验室样本完全吻合!"全息投影瞬间切换成城市热力图,十七个感染热点正在以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蔓延,每个节点都对应着历史档案中记载的星砂交易地点。
更恐怖的异变在悄然发生。反应舱的血雾开始凝结成巨大的航海罗盘,星砂组成的指针疯狂旋转,最终指向实验室的正北方——那里正是藏有第二枚诅咒银币的威尼斯地下墓穴。赵莽的果阿银币突然悬浮在空中,汞合金纹路渗出的流体在空中写出古葡萄牙语:"献祭仍在继续"。
"他们用五百年时间编织了这个局。"赵莽握紧发烫的六分仪,仪器表面的梵文咒语与银币的量子条形码产生共鸣,"从明朝宝船到现代科考队,所有靠近星砂的人都是活体祭品。那些在'恶魔之尾'失踪的船只,残骸里的船员至今仍以量子态存在,作为维持航线的导航节点。"
实验室的防爆玻璃突然布满蛛网状裂痕,暗红色流体顺着缝隙渗入。赵莽在混乱中瞥见自己防护服上的血渍,那些液体正在自发排列成倒五芒星锚的图案。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,被星砂感染的人群开始朝着同一个方向聚集,他们空洞的眼神里,流转着与四百年前葡萄牙船员如出一辙的幽蓝光芒。
防爆玻璃的裂痕以斐波那契螺旋的轨迹蔓延,暗红色流体如同有生命的血管,在裂纹中编织出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。赵莽的瞳孔剧烈收缩,他看见流体中的硅基细胞正以纳米级精度重组玻璃分子,普通硅酸盐在量子效应下转化为闪烁着冷光的晶体,折射出16世纪葡萄牙战船的残破影像。
"启动电磁脉冲!"陈默的粒子枪对准银币,却发现金属表面的汞合金纹路突然化作液态,在空中凝结成防护屏障。实验室的应急灯在量子乱流中明灭不定,反应舱的血雾如活物般翻滚,逐渐凝聚成头戴铁皇冠的人形虚影。那人披风上的圣乔治十字在血雾中若隐若现,手中六分仪投射的经纬线在空中切割出无数个扭曲的时空碎片。
"那是佩德罗·阿尔瓦雷斯·卡布拉尔!"小林的防护面罩布满水雾,他疯狂敲击操作台调出历史档案,"1500年4月22日,他的船队偏离航线发现巴西,但航海日志显示,在遭遇神秘风暴前,船舱里突然出现会发光的红色砂砾..."话音未落,虚影手中的六分仪突然调转方向,所有经纬线如利剑般射向赵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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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莽本能地举起手中六分仪格挡,e-铁陨石弧尺与虚影投射的光线碰撞,爆发出刺目的银光。在剧烈的震颤中,他看见1500年的记忆碎片:卡布拉尔的船队在"恶魔之尾"海域遭遇血色风暴,船员们惊恐地发现,船帆上的十字旗正在被某种暗红物质吞噬,而领航员怀中的星砂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着磁罗盘的指向。
"你们不过是贡品的搬运工。"虚影的声音如同来自深渊的低语,每一个音节都让实验室的金属器械发出共鸣。血雾中浮现出更多半透明的硅基生命体,它们组成巨大的祭坛,而祭坛中央,赫然是地球的全息投影,十七个密钥点正在闪烁着不祥的红光,"五百年前,我们与深海之主签订契约,用偏离航线的灵魂为星图献祭。那些发狂的船员,不过是祭坛上挣扎的蝼蚁。"
突然,整艘船陷入诡异的失重。赵莽在漂浮中看见自己的果阿银币挣脱口袋,汞合金纹路喷射出银色光流,在空中编织成横跨大西洋的量子桥梁。更可怕的是,城市的警报声穿透实验室,全息投影显示市区的感染者正在自发聚集,他们的皮肤下闪烁着与星砂相同的蓝光,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。
"教授!南极合恩角的能量读数突破临界值!"小林的尖叫被突然响起的低频震动淹没。实验室的地板开始龟裂,暗红色流体顺着裂缝涌出,在地面凝结成巨型星图。赵莽的后颈伤疤如遭火灼,他终于明白《统天历》中"龙隐渊薮"的真正含义——所谓归墟,根本是硅基文明豢养人类的活体祭坛,而星砂组成的星座,正是启动这场跨世纪献祭的密钥。
当虚影手中的六分仪指向南极方向,整个实验室的量子设备同时爆发出刺耳的蜂鸣。赵莽握紧发烫的六分仪,看着自己防护服渗出的星砂与流体融合,在虚空中勾勒出祭坛的完整结构。他知道,此刻在南极冰层下,某个沉睡了数百万年的存在正在苏醒,而人类,不过是这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