召唤,进入最后的启动倒计时。
能量爆发
金色光柱刺破云层的刹那,赵莽感觉耳膜几乎被震裂。地脉深处传来的共鸣声已不再是机械轰鸣,而是类似恒星坍缩的高频尖啸。祭坛上的量子矩阵彻底解体,化作无数光粒涌入蛋白石,将其撑大成直径百米的能量核心。半人马座武装人员的战术装备在强光中汽化,他们的惨叫声被迅速吞噬在扭曲的时空中。
珠江口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爆响,仿佛天空被巨斧劈开。赵莽踉跄着扶住震颤的青铜立柱,透过甬道裂缝望去,只见海平面上腾起紫金色蘑菇云。普朗克温度的脉冲波以克莱因瓶漩涡为中心呈球状扩散,所过之处,空气被瞬间电离成炽热的等离子体。
海水的沸腾声盖过了所有声响。原本波光粼粼的珠江口在眨眼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翻滚的等离子态海洋。万吨巨轮在高温中汽化,钢铁框架扭曲成发光的流体,船员的身影在被蒸发前凝固成黑色剪影。脉冲波掠过香港岛,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同时炸裂,高温将钢筋混凝土熔成粘稠的岩浆。
赵莽的防护目镜自动调至最高滤光模式,但灼人的热浪依然穿透防护服。他看到脉冲波前沿形成的电离层中,隐约浮现出古代战船的虚影——那是郑和舰队的福船,船帆上的量子纹路正在与现代能量场产生共鸣。更远处,耶稣会舰队的残骸在等离子海中重组,木质船体幻化成量子态的结构。
“这不是单纯的能量释放...”赵莽的喉咙被高温灼伤,声音嘶哑如破风箱,“是时空共振!”他突然想起碑林超立方体投射的画面,张居正虚影曾说过的“量子坍缩即审判”在耳畔回响。蛋白石核心的能量波动频率与地脉量子装置完全同步,正在将四百年前的封印系统转化为毁灭武器。
脉冲波扫过澳门半岛时,妈阁庙的飞檐在高温中扭曲成液态金属。赵莽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软化,整个祭坛正在向地脉深处下沉。天空中的克莱因瓶漩涡变得愈发凝实,边缘处渗出的暗物质与等离子海发生湮灭反应,释放出足以撕裂时空的能量。而在漩涡核心,一个散发着冷冽蓝光的星门正在缓缓成型。
时空漩涡
等离子海的沸腾声突然戛然而止,仿佛整个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。赵莽捂住刺痛的耳膜,看着天空中的克莱因瓶漩涡开始急速收缩。暗紫色的流体在瓶口翻涌,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时空漏斗,边缘处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般扭曲。
16世纪的葡萄牙帆船毫无征兆地从虚空中浮现。耶稣会舰队的帆布在量子风暴中猎猎作响,船员们惊恐的呼喊声穿过四百年时光传来。他们的青铜火炮还未来得及点燃,整艘战船就被无形的力量拖向漩涡。木质船身开始像纸片般扭曲,船员的身体在进入漩涡的瞬间被拉伸成二维平面,化作克莱因瓶表面扭曲的线条。
赵莽的视网膜上残留着恐怖的画面:一位葡萄牙军官在被吞噬前,绝望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,可他的手臂却在接触漩涡的刹那,分解成无数发光的量子颗粒。其他战船试图调转船头逃离,却被漩涡产生的时空潮汐扯成碎片,橡木甲板与青铜部件在空中重组,形成诡异的几何图案。
更令人心悸的是,漩涡中隐约浮现出半透明的人影。这些身着明代服饰的士兵挥舞着发光的武器,与葡萄牙船员展开厮杀。他们的兵器相交时,迸发出的不是火星,而是扭曲时空的涟漪。赵莽突然明白,这不是简单的历史重现——四百年前的海战,本就是两个维度文明在量子层面的博弈。
克莱因瓶漩涡开始扩大,将更多时空碎片卷入其中。18世纪的英国商船、20世纪的战舰,甚至未来科技感十足的星际飞船,都在漩涡中扭曲碰撞。不同时代的武器交火,产生的能量波动让整个珠江口的时空结构濒临崩溃。赵莽看到一艘明代福船与现代驱逐舰相撞,两者在接触的瞬间,同时分解成量子态的尘埃。
“这是维度清洗...”赵莽喃喃自语,终于理解了张居正所说的“审判”。克莱因瓶漩涡不仅是吞噬的工具,更是高维文明用来重置时空的装置。当更多历史片段被卷入其中,整个珠三角的时空连续性正在被彻底摧毁。而此刻的他,不仅要阻止漩涡继续扩大,还要面对一个更残酷的现实——一旦蛋白石的能量耗尽,整个地球都可能成为这场跨时空战争的陪葬品。
第四章:量子残响·信息遗留
克莱因瓶漩涡在吞噬最后一艘葡萄牙战船后骤然坍缩,暗紫色流体如退潮般缩回时空裂缝。赵莽瘫坐在逐渐冷却的青铜祭坛上,防护面罩布满蛛网般的裂痕,视网膜上残留的量子残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