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\"四百年前的星槎税链...根本不是守护文明的屏障?\"他的声音被冰层深处传来的齿轮转动声割裂,记忆突然闪回阴阳潭底——那具明代骸骨紧握的残破手记里,被血渍覆盖的后半句谶语此刻清晰如昨:以魂为链,锁世成囚。
\"屏障?\"银发女人发出刺耳的金属锐鸣,藤蔓肢体突然暴涨,末端分裂出无数带着倒刺的探针,\"张居正那个老东西,用《天工开物》的秘术将十万工匠的魂魄锻造成量子锚点,蓝玺表面的每项技术密钥都是枷锁的铆钉!\"她抬手一挥,二十面体虚影投射出全息影像:明代的锻造坊内,戴着青铜面具的监工将活人推入熔炉,沸腾的铁水中漂浮着痛苦扭曲的人脸;而在现代实验室里,时墟组织的科学家正将血藤基因注入量子计算机核心。
星陨剑突然自动出鞘,却在触及虚影的瞬间被诡异的能量场弹开。赵莽看着自己掌心因反震裂开的伤口,鲜血滴落在地的刹那竟化作细小的齿轮,顺着冰面裂缝滑入地底。\"预刻裂槽吸走地球的矿物精魄,毒蒺矩阵绞碎自然磁场,延时引信...\"他的瞳孔骤缩,想起蓝玺表面与银河钟摆共鸣的刻度,\"是要把整个宇宙的时间线都锁进牢笼?\"
\"终于开窍了。\"银发女人的机械义眼数据流疯狂闪烁,她的身体开始分解成无数血藤状量子流,每根藤蔓都缠绕着明代工匠的虚影,\"归墟从来不是灾难,而是更高维度的锻造台。当星槎税链完成闭合,这个宇宙的所有文明都将被重铸成新的工具!\"随着她的话语,富士山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,山体表面浮现出巨大的锁链纹路,那些由地脉、磁场与星光编织的链条,正穿透大气层向深空延伸。
赵莽的青铜罗盘突然炸裂,龟甲碎片悬浮在空中拼凑出星图。他看着碎片缝隙间渗出的幽蓝荧光,终于读懂祖父临终前用血写下的最后遗言:破链者,非器,乃魂。星陨剑的星云纹路暴涨三倍,刃身开始浮现出明代工匠的面容,那些被张居正献祭的魂魄,此刻正通过千年的量子纠缠,将最后的力量注入剑身。
\"阻止我?你们连真相都触碰不到。\"银发女人的笑声混着时空撕裂的尖啸,二十面体虚影开始坍缩成黑洞状的漩涡。赵莽却迎着吸力向前,他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用陨铁粉末绘制的饕餮纹——此刻纹路中渗出的不再是金红光芒,而是万千工匠的悲鸣与怒吼。当星陨剑刺入漩涡核心的刹那,他听见四百年前锻造坊的号子声,与现代量子计算机的运算声,在时空的裂缝中重叠成同一种绝望的回响。
匠魂齿轮
银发女人张狂的笑声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从富士山方向传来的沉闷轰鸣,仿佛整个地壳都在这声巨响中震颤。赵莽的双脚陷入剧烈晃动的冰面,星陨剑在手中嗡嗡作响,剑身的星云纹路随着声波频率疯狂闪烁。监测站的全息屏幕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,实时画面中,富士山的山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。
“能量读数突破临界值!”林砚之的嘶吼从通讯器里传来,背景中充斥着仪器接连过载的尖锐警报,“地核温度在三十秒内飙升至八千度,蓝玺...蓝玺正在将地核能量转化为量子动能!”
赵莽的瞳孔倒映着监控画面里的诡异景象。原本寂静的富士山内部,蓝紫色的光芒如同活物般在岩浆通道中奔涌。那些流淌的岩浆逐渐凝固,化作数以万计的青铜齿轮,每一个齿轮边缘都刻满了与蓝玺表面相同的拓扑纹路。巨型齿轮相互咬合,发出的金属摩擦声穿透大气层,震得平流层的火山灰都凝结成齿轮状结晶。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齿轮间隙中浮现的虚影。无数身着明代飞鱼服的工匠在齿轮间若隐若现,他们手持锻造锤、铁钳等工具,肌肉虬结的臂膀在空中挥舞,扭曲的面容上却带着近乎痴狂的虔诚。当某个虚影的目光扫过监控镜头时,赵莽浑身血液几乎凝固——那工匠空洞的眼眶里没有眼球,取而代之的是不断旋转的微型星图。
“十万技魂铸...”赵莽喃喃重复着张居正的遗言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他终于明白,明代手记中那些被焚毁的“锻世篇”记载的不是神话,而是真实发生过的惨烈仪式。四百年前,张居正以守护之名,将十万工匠的魂魄与地脉能量熔铸,只为锻造出能够撬动时空的恐怖机器。
藤械融合体组成的二十面体阵列突然加速旋转,飞行器表面的血藤能量流与富士山的齿轮组产生共鸣。银发女人的身影在乱流中时隐时现,她放声大笑:“看到了吗?这些被献祭的工匠至今仍在履行使命!地核是熔炉,齿轮是锁链,而整个地球...”她的机械义眼爆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