》蓝玺是我们的火种。”赫尔曼将手掌按进全息投影,蓝玺内部的星骸突然剧烈震颤,“五百年前,张居正发现了星际税链的存在,他的‘宁碎九州镜’不是警告,是对后世的嘱托!阿兹特克人用活人献祭维持的,葡萄牙航海家用殖民掠夺掩盖的,都是为了给人类文明续上最后一炷香。”
林夏的登山靴碾碎地板上的晶体,那些碎片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化作飞虫,翅膀上印着她调查过的所有受害者照片。“所以你就用三十万人的大脑当量子计算机?”她举起相机,镜头里赫尔曼的影像正在与1945年广岛废墟中的科学家重叠,“你祖父当年在辐射尘埃里收集的,根本不是玻璃,是初代税基接收器的残骸!”
实验室突然剧烈摇晃,克莱尔的全息投影跌跌撞撞闯入画面,她的白大褂沾满银色黏液:“引力场开始坍缩!赵莽的渔船启动了燔星术,他们想用绝对零度云冻结银河税链的...”警报声吞没了后半句话,赫尔曼癫狂地大笑,任由操作台上的仪器迸出电火花。
“冻结?多天真的想法。”老者的声音混着量子乱流的嗡鸣,“银河法院的税庭早已存在,从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契约,到比特币的区块链协议,文明的本质就是持续纳税。而蓝玺的倒计时,是给人类最后的机会——”他突然抓住林夏的手腕,掌心的暗纹灼烧着她的皮肤,“看看你父亲留下的罗盘,指针永远指向的不是方向,是税链核心的坐标!”
林夏的瞳孔映出穹顶裂开的缝隙,1644年的北京城与2025年的实验室开始重叠。崇祯皇帝的血诏化作数据流注入蓝玺,李自成的面容在量子泡沫中分解成玛雅祭司的模样。她突然想起在开罗博物馆看到的古埃及税碑,那些圣书体与明代官印的相似纹路,此刻正在赫尔曼的疯笑中得到解答。
“当历史成为货币,所有的牺牲都有了意义。”老者将颤抖的手指伸向正在坍缩的蓝玺,倒计时的红光将他染成透明,“十一万生魂只是首付,而你...”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赵莽的渔船冲破海面投影,《天工开物》的书页化作青铜箭矢射向透镜。
爆炸的气浪中,林夏看到赫尔曼的身体分解成无数发光的符号,拼凑出祖父日记的最后一页:“税链启动之日,亦是文明重生之时。”而在漫天火光里,《终章》蓝玺的倒计时归零,银河法院的全息法庭在虚空中展开,庭长的声音带着超新星爆发的威压:“人类文明,因主动申报税基,获得三百年宽限期...”
熵焰
林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在赫尔曼转身调试量子共振仪的瞬间,她的目光锁定在操作台右下角的红色警示灯。那里有个被磨损的凹陷,与父亲遗留的青铜罗盘边缘形状完美契合——这是三天前她在潜艇残骸里发现的线索。当老者癫狂的笑声混着银河税链的嗡鸣在舱室内回荡时,她的登山靴已经悄然勾住了隐藏在地板夹层的自毁开关。
"你以为历史是什么?"赫尔曼的白发在量子乱流中狂舞,他将手掌按进《终章》蓝玺的全息投影,内部封存的星骸突然迸发出刺目的蓝光,"是人类文明向宇宙缴纳的税款!从苏美尔人的楔形契约到区块链的加密协议,每个时代都在为存续支付代价..."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因为监控屏上所有数据突然开始逆向流动。
林夏的拇指重重按下腕表内侧的微型发射器,卫星信号冲破量子屏障的瞬间,实验室的应急灯转为刺目的猩红。克莱尔的全息投影在警报声中扭曲变形:"自毁程序启动!引力场即将坍缩成..."她的身影被突然爆发的电磁脉冲撕成碎片。赫尔曼转过身,浑浊的瞳孔倒映着女孩染血的嘴角——她的牙龈因为强行接入量子通讯系统而渗出蓝色荧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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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!"老者踉跄着撞翻培养舱,浸泡其中的银色晶体如活物般逃窜,在舱壁上拼凑出倒计时的残影。林夏已经退到舱门处,身后的逃生通道正在被液态金属封闭。她举起相机,镜头里赫尔曼的身影与1945年广岛废墟中的科学家重叠,那个抱着扭曲玻璃碎片的青年,此刻正通过百年时光发出绝望的嘶吼。
"你根本不懂救赎!"林夏的声音被气浪撕扯得破碎,她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处与父亲相同的龙形胎记,"你祖父在辐射尘埃里寻找的不是税基接收器,是阻止银河税链的密钥!"操作台突然炸开火花,十二面菱形镜片同时转向她的位置,折射出无数个崇祯自缢的画面,每道绳索都化作银色锁链向她缠来。
赫尔曼疯狂地扑向自毁控制面板,枯瘦的手指在量子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