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他的脚踝,赵莽却突然弃守下盘,猛地将铁锤横向挥出。这违背常理的招式让周围侍卫措手不及,锤风如开山斧般劈开两名锦衣卫的防线。鲜血溅上他的粗布短打,却没能阻挡他的脚步。他看准阵型松动的刹那,朝着东侧持钩镰枪的侍卫冲去。
"拦住他!"裴云琅的怒吼带着惊慌。赵莽却越战越勇,每一次挥锤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。当铁锤砸碎第三面盾牌时,他突然矮身滑步,避开迎面刺来的长枪,反手抓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扯。侍卫收势不及,整个人撞向同伴,瞬间在阵型上撕开一道缺口。
毒雾中传来硫磺弹滚动的声响,赵莽心中一紧。他知道裴云琅要故技重施,用毒雾彻底封死他的生路。千钧一发之际,他瞥见角落里倾倒的铁砧,突然有了主意。他挥锤砸向地面,震起的碎石如弹雨般射向锦衣卫们的面门。趁着敌人慌乱躲避,他抱起沉重的铁砧,朝着裴云琅的方向奋力掷出。
铁砧划破夜空的呼啸声让裴云琅脸色骤变。他慌忙后退,金丝绣鞋踩过血泊打滑,险些摔倒。赵莽趁机发动最后的冲刺,铸铁锤带着雷霆万钧之势,将挡在面前的锦衣卫如稻草人般击飞。当他终于冲破重围,站在裴云琅面前时,两人之间只隔着满地的尸体和未爆的硫磺弹。
"你...你不可能..."裴云琅的声音带着恐惧,手中的硫磺弹微微颤抖。赵莽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,铁锤如闪电般砸下。裴云琅举扇格挡,湘妃竹骨瞬间寸断,翡翠扳指也被震飞。赵莽乘胜追击,一脚踹在对方胸口,将他踹倒在燃烧的木梁旁。
"阿鹤、千羽、徐老,还有我爹..."赵莽压在裴云琅身上,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,"你们欠的血债,该还了!"裴云琅的挣扎越来越弱,他的眼中终于浮现出赵莽期待已久的恐惧。随着一声闷响,裴云琅的脖颈传来清脆的断裂声,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魁祸首,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。
此时,远处传来马蹄声。赵莽站起身,望着逐渐熄灭的战火,心中却没有预想中的畅快。他捡起地上的铸铁锤,锤头的凹痕里嵌着新溅的血珠,与三年前的旧痕重叠。阿鹤、千羽的面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,他知道,这场复仇只是开始。裴云琅背后的势力,那些还在暗处的阴谋,都等着他用这把铁锤一一击碎。
夜色渐深,赵莽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幸存的工匠们。淬火池的残水倒映着天空,黎明的曙光正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悄然升起。
铁火丹心
"受死吧!"赵莽的怒吼震碎了铁匠铺梁上的积灰,铸铁锤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砸向裴云琅。月光映着锤面凝结的血珠,将这一击的轨迹染成暗红。然而裴云琅早有防备,金丝绣鞋在血泊中急刹,整个人如狡兔般向后翻滚,堪堪避开颅骨碎裂的下场。
"小心背后!"小六的惊叫被刀剑出鞘声撕裂。三道寒芒破空而来,直指赵莽后心、脖颈与膝弯。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佝偻身影突然撞入刀光——徐承业拄着龙头拐杖,枯瘦的身躯在锦衣卫的攻势下剧烈摇晃。檀木拐杖磕开刺向命门的长剑,却挡不住侧面袭来的匕首,锋利的刃口直接贯穿老人左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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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徐老!"赵莽的嘶吼带着哭腔。他挥锤逼退近身侍卫,却见裴云琅趁机甩出硫磺弹。蓝紫色毒雾轰然炸开,瞬间吞噬了战场。呛人的气味灼烧着鼻腔,赵莽扯下衣襟捂住口鼻,透过朦胧毒雾,他看见徐承业被三名锦衣卫按在淬火池边,龙头拐杖断裂的残柄深深刺入青砖。
"赵百户,你以为凭蛮力就能翻盘?"裴云琅的声音裹着阴笑从雾中传来,翡翠扳指在毒雾里泛着幽光,"徐达公的秘传、倭人的火器,都该姓裴!"话音未落,更多锦衣卫从四面八方围拢,樱花纹佩饰在火光中明灭,如同索命的鬼火。
赵莽握紧铁锤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父亲被劣质铁料害死时扭曲的面容、千羽倒下前用血画的半朵樱花、徐承业在诏狱咳血仍坚持改良火器的场景,如潮水般涌来。锤柄上父亲留下的刻痕硌得掌心生疼,锤头凹痕里的铁屑仿佛活了过来,与他沸腾的血脉共鸣。
"放开他!"赵莽如猛虎般扑入敌阵。铸铁锤横扫千军,将最先逼近的侍卫砸得倒飞出去。然而锦衣卫们训练有素,立刻结成三角阵型,长刀如林般刺来。赵莽左肩被划开一道血口,温热的血顺着手臂滴落,但他的攻势却愈发狠厉,每一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。
混战中,赵莽瞥见裴云琅正弯腰捡起徐承业掉落的《火铳谱》残卷。老人染血的手还死死攥着残页边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