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趴下!\"徐承业的怒吼与破空声同时响起。赵莽本能地滚向一旁,三支淬毒弩箭擦着耳畔钉入梁柱,黑色羽毛还在微微震颤。老人左肩已插着一箭,却仍踉跄着冲向存放核心图纸的檀木柜。
工坊大门轰然洞开,十二名黑衣武士呈扇形包抄而来。他们刀刃泛着幽蓝,刀柄上缠绕的樱花铁链在火光中吞吐寒光。为首之人摇着鎏金折扇,翡翠扳指折射的冷光让赵莽瞳孔骤缩——那是前日在茶馆说书的盲眼先生!
\"徐承业,交出双层铸炮术。\"折扇展开,扇面赫然是标注着明军布防的海防图,\"你以为藏着图纸,就能挡住倭人的铁骑?\"
赵莽挥舞铸铁锤冲上前,铁链缠住一名武士的脖颈。o°第¥,一2看<书¤,#网??ˉ >/最+新a??章||节¤o?更@新?_?快D1[混战中,他瞥见陆锋正用匕首撬开檀木柜,将图纸迅速塞进怀中。记忆如潮水涌来:半月前陆锋深夜外出归来时,衣襟上沾着的海盐气息;昨日他与陌生商人密谈时,对方袖口若隐若现的樱花刺青。
\"叛徒!\"赵莽的吼声被爆炸声吞没。西北角的火药库突然炸开,气浪掀翻屋顶,燃烧的横梁如雨落下。徐承业在火海中踉跄着扑来,将一卷用油布裹着的图纸塞进他怀中:\"带着它...活下去...陆锋他......\"
坍塌的梁柱阻断了老人的话语。赵莽奋力去拉,却只抓住半片染血的衣角。浓烟中,他看见陆锋抱着装满图纸的木箱,正与黑衣人一同退向密道。当对方转身时,火把照亮了他胸前狰狞的樱花刺青——与阿鹤锁骨处的印记一模一样。
又是一声巨响,整座工坊开始倾斜。赵莽被气浪掀翻在地,意识模糊前,他死死将图纸护在胸口。再次醒来时,风雪已掩埋了大半废墟。他在焦土中摸索,指尖触到徐承业遗留的火钳,钳头还凝着未冷却的铁珠。
远处传来明军的呼喝声,赵莽抹去脸上的血污,展开浸透硝烟的图纸。泛黄的宣纸上,除了双层铸炮的详细图解,还画着个陌生的标记——半朵樱花包裹着北斗七星。他握紧图纸,突然想起阿鹤被带走前,曾用带血的指甲在砖墙上划过同样的图案。
风雪中,赵莽背起昏迷的同伴,铸铁锤的铁链在身后拖出长长的痕迹。军器局的残火仍在燃烧,映照着他胸前的硫纹玉佩——那是千羽用最后力气塞给他的,此刻正与怀中的图纸微微发烫。他知道,这场用鲜血换来的火种,终将在黑暗中燃起燎原之势。
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,赵莽站在宣府城头,望着渤海湾方向翻涌的乌云。手中的图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,半朵樱花标记在朝阳下渐渐浮现暗红的血痕。他握紧铸铁锤,锤头的凹痕里还嵌着昨夜战斗的铁屑,而那些用生命守护的秘密,终将化作刺破阴谋的利刃。
残玉铭烽
三年后的宁远城头,凛冽的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湿气,将城楼上的战旗吹得猎猎作响。赵莽立在垛口旁,铁制护腕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掌心反复摩挲着胸前的硫纹玉佩残片——那温润的触感,总让他想起千羽临终前染血的笑容。
烽火台上的狼烟冲天而起,了望手的铜锣声骤然响起:\"报!东南海域发现倭船踪迹!\"赵莽猛地抬头,瞳孔在阴影中收缩。三年了,军器局那场大火的余烬早已冷却,但每当海风掠过耳畔,徐承业临终前的咳嗽声、千羽被箭矢穿透的闷哼,总会在记忆深处翻涌。
\"传令下去,按乙字阵型布防!\"赵莽扯开披风,露出内衬暗袋里用油布层层包裹的图纸——那是千羽用生命守护的双层铸炮术残卷。三年间,他带着残卷辗转九边,在无数个油灯昏黄的深夜里,与老匠人们反复推演改良。此刻,虎蹲炮阵列在城头一字排开,新铸的炮管上\"以血淬火\"四个大字被海风侵蚀得斑驳,却依然透着一股肃杀之气。
硝烟渐浓时,赵莽终于看清倭船船头的黑龙旗。旗舰甲板上,一道熟悉的身影摇着鎏金折扇——裴云琅,曾经的师兄陆锋,如今已彻底化作大明海防的毒瘤。对方翡翠扳指折射的冷光,与记忆中军器局大火那晚如出一辙。
\"放!\"随着令旗挥下,虎蹲炮发出震天轰鸣。改良后的火药喷射出青白色火焰,炮弹拖着长尾划破海面。但倭船的回击同样迅猛,带着诡异蓝光的火弹砸在城墙上,溅起的毒雾让前排士兵痛苦倒地。赵莽扯下衣襟捂住口鼻,目光死死盯着裴云琅身旁缓缓推出的青铜巨炮——炮身缠绕的樱花锁链上,嵌着密密麻麻的人骨。
\"是血樱天罚...\"身旁的老兵声音发颤,\"传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