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过是孩童堆砌的沙堡。
沈墨心半跪在玄武岩台座上,右眼眶的伤疤在磷火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。他握紧断裂的算筹,竹片深深扎进掌心,血珠顺着纹路滴落在星图残卷上。阿砚在操作台后疯狂敲击算筹,少年学徒的衣襟被毒火燎出焦痕,却仍死死盯着青铜仪表盘:\"先生!他们的发射频率是之前的三倍,镜面根本来不及调整角度!\"
李青梧将最后一支陨铁箭簇装入连弩,银发间缠绕着破碎的银丝。她望着海面上亮起的紫色光带,突然想起文素娥的笔记:\"极致的机关,是让敌人的力量成为自己的武器。\"她抓起一旁的陶罐,将新调配的孔雀石溶液泼向镜面:\"用铜锈中和毒砂的酸性!阿砚,把蒸汽引向东南角!\"
徐霞客的测绘杖重重杵在地上,震落墙灰簌簌而下。老人的罗盘疯狂旋转,镜片后的眼神却愈发清明:\"沈兄!九鬼的阵型暗藏''修罗八阵图'',主舰在阵眼,但......\"他的话被惊天动地的轰鸣打断,第一波毒火拖着长长的尾焰划破夜空,整片海域瞬间亮如白昼。
沈墨心的算筹在空中划出复杂的弧线,数字残影组成的光网堪堪挡住毒火。但紫色火焰如同有生命般,竟顺着光网的缝隙蔓延,将镜面边缘烧出焦黑的缺口。阿砚的算筹突然断裂,少年望着操作台冒出的浓烟,声音带着哭腔:\"水冷系统彻底瘫痪了!\"
九鬼在旗舰上发出狂笑,薙刀挑起一缕磷火:\"放弃吧!你们的抵抗就像蚍蜉撼树!\"他猛地挥刀,第二波毒火呈扇形扩散,将明军阵地笼罩在紫色火海之中。沈墨心被气浪掀飞,后背重重撞在镜架上,喉间涌上腥甜。朦胧的视线里,他看见文素娥临终前用血写下的公式在磷火中若隐若现。
\"以火引火......\"沈墨心突然抓住阿砚的手腕,将少年沾满血污的手指按在操作台的青铜按钮上,\"还记得文姑娘说过的''同频共振''吗?把镜面倾角调成负数,让毒火的频率和蒸汽泵的震颤......\"他的话被剧烈的爆炸声吞没,但阿砚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,算筹在残存的按键上敲出暴风骤雨般的节奏。
奇迹在绝望中诞生。当毒火再次袭来时,倾斜的镜面不仅没有反射,反而将火焰导入地底的蒸汽管道。沈墨心的算筹在空中结印,数字残影化作锁链缠绕在管道上。随着一声巨响,积蓄的毒火与蒸汽一同喷发,形成一道冲天的紫色光柱,径直射向倭寇舰队的阵眼——岛津九鬼的旗舰。
九鬼的笑容僵在脸上。他看着那道本应摧毁明军的毒火,此刻却如同复仇的利剑穿透自家战船。旗舰甲板上的八幡神像在高温中扭曲变形,鎏金的面容流淌着金色的\"血泪\"。他疯狂挥舞薙刀,试图劈开光柱,却只见刀刃上的梵文咒符在高温中剥落,化作飞灰。
当旗舰沉入海底的瞬间,沈墨心跪倒在焦土上。他的算筹已碎成齑粉,右眼眶的伤疤几乎要裂开,但眼神却无比清亮。海风吹过,带来文素娥星图残卷的一角,上面朱砂写的\"机关术,乃天人合一之道\"在磷火中熠熠生辉。而远处,新的战云正在聚集,等待着他用算筹与智慧,继续书写机关术的传奇。
驯火者
台州湾的夜空被染成妖异的紫色,倭寇舰队的令旗在海风中猎猎作响。随着令旗挥落,三百台焙烙玉发射器同时启动,青铜炮管表面的咒文泛起血光,管口喷射出的紫色毒火划破长空,如一场致命的流星雨,朝着明军的镜阵倾泻而下。
沈墨心单膝跪在玄武岩台座上,右眼眶的伤疤突突跳动。他的玄铁算筹在掌心急速旋转,竹制筹码与金属构件碰撞出密集的节奏。蒸汽工坊内一片狼藉,扭曲的管道还在冒着白烟,熔毁的铳台淌着暗红的铁水,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金属焦糊的气息。
\"先生!镜面阵列撑不住了!\"阿砚的惊叫穿透轰鸣。少年学徒的衣襟被气浪撕裂,算筹在操作台敲出凌乱的声响,\"第三象限的镜面已经全部熔毁!\"
李青梧将最后一支陨铁箭装入连弩,银发间沾满血污:\"这样下去,整个镜阵都会变成废墟!\"她的连弩发出锐响,箭矢却在触及毒火的瞬间被高温汽化。
徐霞客的测绘杖深深插入地面,老人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:\"他们的阵型是按二十八宿排列,这次攻击是......\"他的声音被爆炸声吞没,又一座蒸汽泵在毒火中轰然炸裂。
沈墨心的目光扫过满地残骸,扭曲的管道、破碎的镜面、熔毁的机械,这些曾经的防御工事此刻都成了废墟。热浪扑面而来,右眼眶的旧伤仿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