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到这场较量远未结束。浓雾中的釜山港,一场更大的风暴,正在悄然逼近。而他,将义无反顾地迎接挑战,誓要将这些卖国贼和倭寇的阴谋彻底粉碎,守护大明海疆的安宁。
雾港疑云
万历二十六年腊月十四,浓重的海雾如帷幕般笼罩着釜山港,能见度不足十步。潮湿的雾气裹挟着咸腥的海风,将街道上的灯火晕染成朦胧的光斑。朱载堃身着便服,藏身于港口旁客栈的二楼,透过窗缝的细隙,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对面孔氏商栈的动静。
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腰间佩刀,金属刀柄上传来的凉意让他愈发清醒。三日前在登州卫所仵作房内的场景,此刻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:戚寒江施展祖传的蒸骨法,揭开死者掌纹与明军记录不符的秘密;托马斯因触碰货单上的毒墨而险些丧命,痛苦抽搐的模样至今仍历历在目。这些画面与眼前孔氏商队反常的举动交织在一起,让他心中警铃大作。
平日里,孔氏商栈总是在辰时才开始装卸货物,可今日卯时未到,仓库大门便悄然打开。十几个蒙面团伙鱼贯而入,行动诡秘,全然没有往日商队的从容。他们将标着\"丝绸\"的木箱搬上马车,箱角偶尔露出的铁管冷光,昭示着内里藏着的绝非寻常货物。
\"大人,孔天禄的船队正在港口集结。\"王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压低到极致,仿佛生怕惊动了暗处的毒蛇,\"还有,崔译官发现朝鲜义禁府的人也混在其中。\"
朱载堃的瞳孔骤然收缩。义禁府作为朝鲜负责监察百官、缉捕要犯的机构,向来与大明官府井水不犯河水。如今他们出现在这里,还与孔氏商队勾结,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阴谋。他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:难道倭寇与朝鲜内部势力已经勾结,意图对大明海防发动致命一击?
\"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。\"朱载堃低声下令,\"通知戚寒江和托马斯,让他们即刻赶来。记住,务必小心行事,不要打草惊蛇。\"
王勇领命而去,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。朱载堃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,只见孔氏商栈的二公子孔砚骑着高头大马而来。他身着华丽的绸缎,腰间玉佩在雾气中若隐若现,脸上却带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阴鸷神色。
孔砚翻身下马,走进商栈。片刻后,仓库内传来一阵低沉的交谈声,隐约夹杂着铁器碰撞的声响。朱载堃皱起眉头,从怀中掏出一块从死者身上找到的玄海陶土残片。陶土中混杂的金砂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,与他之前在孔氏商栈暗格里发现的痕迹如出一辙。
不多时,戚寒江和托马斯匆匆赶来。戚寒江身着夜行衣,腰间柳叶刀寒光凛凛;托马斯则抱着一个木箱,里面装着他改良后的鲸油显影剂和各种药剂。
\"大人,我在义禁府的眼线传来消息。\"戚寒江压低声音,\"他们这次行动的目标,似乎是截获一批运往对马岛的货物。但奇怪的是,他们与孔氏商队的人暗中有来往。\"
托马斯推了推眼镜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:\"那些木箱上的封条,很可能也涂有唐红毒墨。我们必须小心应对,以免重蹈覆辙。\"
朱载堃点点头,目光坚定:\"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,我们都要将其粉碎。戚兄,你带一队人从商栈后门潜入,查看货物究竟是什么;托马斯,你负责配制解药,以防万一。我和王勇在前门接应,一旦有情况,立刻动手。\"
众人领命而去,消失在浓雾之中。朱载堃握紧佩刀,感受着刀柄上麒麟纹的凸起。海风呼啸,卷起窗棂上的薄纱,远处传来船只起锚的声响。他知道,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展开,而他们,必须在这场迷雾重重的阴谋中,寻得真相,守护大明海疆的安宁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海雾愈发浓重。孔氏商栈内,蒙面团伙们已经将货物装载完毕。孔砚站在马车旁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突然,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脸色一变,抬手示意众人加快速度。
朱载堃心中一紧,知道行动已经刻不容缓。他向王勇使了个眼色,两人悄悄摸向商栈大门。一场关乎海防安危的生死博弈,在这浓雾笼罩的釜山港,正式拉开了帷幕。
火噬迷账
万历二十六年腊月十四,釜山港浓稠如墨的海雾突然被赤红撕开一道裂口。朱载堃望着东南方腾起的冲天火光,瞳孔在焰影中剧烈收缩——那烈焰翻涌之处,正是孔氏商栈存放账册的西仓库。热浪裹挟着焦糊的羊皮纸气息扑面而来,呛得他喉间发腥。
\"不好!他们要毁尸灭迹!\"朱载堃的佩刀已出鞘三寸,刀刃映着跳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