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火的凤凰,青色光带幻化成游动的蛟龙,与镜中投射的西方星座虚影相互缠绕,最终融合成纯净的白光。
\"师父,您看见了吗?\"她对着星空轻声低语。记忆中朱载堉在火海中的身影与眼前的光芒重叠,老人指向天空的手势,此刻化作星图中最明亮的指引。那些曾被东厂焚毁的典籍、被倭寇掠夺的残页,如今正以新的形态重生——在观天院学子的算筹间,在中西方学者的书信里,在不断改良的光学装置中。
十年后,一艘艘悬挂着大明与佛郎机双旗的商船驶出港口,船上载着的不仅是丝绸瓷器,还有装订成册的《东西光学汇考》。在欧洲的学院里,东方的《墨经》与西方的光学着作被放在同一书架;在阿拉伯的市集,郑和宝船的模型与星盘摆件比邻而售。而在观天院的琉璃塔顶,沈璇玑培养的年轻学子们正在研制更精密的观星仪器,他们的目光,早已超越了曾经的战火与偏见。
历史长河中,《永乐大典》正本的下落依旧成谜。但散落世界各地的残页,正如文明的种子,在不同的土壤里生根发芽。那些被焚毁的竹简、被撕碎的绢帛,最终化作滋养新智慧的养分。当沈璇玑白发苍苍地站在观天院门前,看着往来交流的中外学者,终于明白:真正的文明传承,从来不在某座藏书阁的书架上,而在一代代人永不熄灭的探索之火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