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弟兄们,他们的血此刻正与冻土下的火药共鸣。
\"这不是妖法。\"赵莽的声音混着风雪,却清晰地传进每个倭寇耳中。他举起手中破碎的磁雷陶罐,罐壁上未燃尽的引线还在滋滋作响,\"这是大明匠人的道!\"话音未落,他猛然将陶罐掷向空中。
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,剩余的磁雷在磁力牵引下连环引爆。倭寇本阵的铁炮库轰然崩塌,堆积如山的火铳与箭矢在磁暴中悬浮升空,组成巨大的金属漩涡。那些曾用来屠戮百姓的兵器,此刻成了收割倭寇性命的利刃。飞溅的铁砂如暴雨倾泻,将营帐、拒马桩、甚至雪地上的脚印都钉成银色的荆棘。
当硝烟散尽,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。赵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走向森川信吉的尸体,磁袍的裂痕中渗出的蓝光渐渐黯淡。他伸手拔下倭寇将领头上的金簪,在玄武岩上刻下一个歪斜的\"匠\"字——这是给死去弟兄的告慰,也是留给侵略者的警告。
幸存的倭寇们呆立当场,看着这个浑身浴血的明军百户。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武器,更无法理解为何冰冷的金属会听从一个人的号令。直到赵莽转身离去,他们才惊觉,战场上所有铁器都指向同一个方向——那是明军大营的方向,是太阳升起的方向。
李长庚带着骑兵赶来时,看见赵莽跪在雷区边缘,正在收集散落的磁石碎片。副将的目光掠过远处玄武岩上的人形血痕,落在百户胸前重新融合的磁袍上。玄铁护心镜的裂痕已经化作流动的星纹,在朝阳下泛着神秘的光泽。
\"百户,这是...\"李长庚喉头滚动。
赵莽握紧手中的磁石,感受着金属传来的细微震颤:\"师傅说过,天地为炉,人心作火。\"他望向庆尚道的雪原,那里还残留着昨夜战斗的痕迹,\"当金属听见了忠魂的呐喊,自然会成为最锋利的剑。\"
晨风卷起雪粒,掠过刻着\"匠\"字的玄武岩。远处,倭寇残部的旗帜正在寒风中坠落,而明军的战旗,正迎着朝阳冉冉升起。
匠魂熔金
朝阳刺破云层的刹那,庆尚道的焦土镀上一层血色鎏金。赵莽拖着残破的磁袍踉跄前行,玄铁护心镜上的裂痕在晨光中流转着细碎的蓝光,宛如星河坠入战甲。他的靴底碾碎冻结的血痂,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,身后是倭寇本阵坍塌的了望塔,歪斜的日之丸旗被铁砂钉在焦木上,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\"百户!\"副将李长庚的喊声带着哭腔。二十余骑明军从断墙后冲出,马蹄踏碎满地狼藉的甲胄残片。当看到赵莽胸前重新融合的磁袍时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——那些曾被火铳击碎的玄铁碎片,此刻竟组成了流动的云雷纹,每道裂痕都像活着的脉络,将朝阳折射成细碎的光瀑。
赵莽没有回应,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掌心。方才嵌入磁袍的最后一块昆仑磁石,此刻正与皮肤产生奇妙的共鸣。金属的凉意渗入血脉,却在心脏处化作温热的涟漪。他想起三日前那个暴雨夜,师傅临终前将残破的磁袍塞给他时,咳出的血沫染红了玄铁护心镜:\"记住,铁石无心,匠人有魂。\"
\"清点战场。\"赵莽终于开口,声线像被砂纸打磨过的生铁。他弯腰拾起半块刻着菊纹的甲胄碎片,指腹摩挲着边缘锋利的缺口。磁袍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,碎片上的铁屑竟簌簌剥落,在半空凝成细小的磁针,齐刷刷指向南方——那是大明的方向。
李长庚看着这诡异的一幕,喉结滚动:\"百户,这磁袍......\"
\"不是磁袍。\"赵莽将碎片抛向空中,金属磁针如归巢的燕群追上去,将其绞成齑粉,\"是活着的魂。\"他扯开衣襟,露出布满旧疤的胸膛。那些嵌入皮肉的磁石碎屑正在发光,与磁袍的蓝光遥相呼应,仿佛千万颗星辰在血肉中苏醒。
庆尚道的风裹着硝烟掠过废墟。赵莽缓步走向森川信吉被钉死的玄武岩,那位倭寇将领的尸体已经僵硬,空洞的眼窝里结着冰晶,身上密密麻麻的铁砂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赵莽伸手拔下对方腰间的磁制火铳——这是三日前从明军手里缴获的改良兵器,此刻枪管却扭曲成麻花状。
\"你们以为用磁石改良火器就能无敌?\"赵莽对着尸体低语,火铳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磁袍的蓝光暴涨,火铳突然炸裂成液态铁水,顺着岩缝流淌,在\"匠\"字刻痕上浇铸出一层崭新的金属光泽。
幸存的倭寇俘虏被押解过来时,正撞见这震撼的一幕。他们惊恐地发现,那些曾属于自己的兵器,此刻都温顺地躺在赵莽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