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地脉荧光透过裂缝,在他脸上投下诡异的光影。当第一发磁暴炮弹撕裂海水,尖锐的破空声在深海中炸响,他本能地握紧洛书断剑,青铜剑柄处的北斗纹骤然发烫。
断剑挥出的刹那,金色剑芒如流星划破夜幕。炮弹与剑刃相撞的瞬间,海底仿佛被点燃,无数金色算筹凭空浮现,《九章算术》中的"方田粟米"等古老公式在海水中流转闪烁。沈沧海感觉经脉震颤,沈家祖祖辈辈口传心授的算学精义,此刻竟化作实质的力量,顺着剑锋奔涌而出。
柳银屏几乎在同一时刻有所动作。她缠着渗血绷带的手指在空中划过玄奥轨迹,沾满海水的盐粒从掌心抛出,在水流中自动排列成九宫阵图。失明的右眼渗出暗红液体,却精准地捕捉到盲鳗群的动向——那些灰黑色的生物正以斐波那契螺旋阵型逼近,体表黏液在荧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。
"沈大哥,它们的攻击频率是质数序列!"柳银屏的声音通过水下扩音器传来,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,"用《周髀算经》的勾股之术!"她胸前的八卦玉珏残片发烫,与沈沧海胸前的北斗刺青产生共鸣,两人之间仿佛架起一座无形的桥梁。
沈沧海心领神会,剑势陡然一变。洛书断剑划出的轨迹暗合勾股定理,每一剑挥出,都在海水中留下金色的几何图形。当盲鳗群发起第一轮攻击时,这些图形突然亮起,组成一道流动的屏障。盲鳗分泌的强酸黏液滴落在阵图上,竟发出金属碰撞的铿锵声,激起阵阵火星。
荷兰舰队指挥官雅各布·范·德·维尔德透过特制望远镜,目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。他握紧手中的晋商密账,羊皮纸上的朱砂九宫格与眼前景象重叠,让他既震撼又恐惧。"给我加大火力!"他咆哮着,"那些东方人不过是在虚张声势!"
十二艘福克帆船同时开火,幽蓝色的磁暴炮弹如雨点般袭来。沈沧海和柳银屏背靠背而立,形成阴阳鱼的阵型。柳银屏不断调整盐粒阵图,《算法统宗》中的天元术在她指尖流转;沈沧海则将北斗之力注入断剑,每一道剑影都带着《缀术》的精妙推演。
在密集的攻势下,沈沧海的防护面罩终于碎裂。咸涩的海水涌入口鼻,他却浑然不觉,眼中只有不断变化的算学轨迹。当某发炮弹突破防御的瞬间,柳银屏突然扑过来,用测绘仪替他挡下致命一击。仪器炸成碎片的同时,她摸索着掏出半卷《算学宝鉴》,浸满海水的纸页在荧光中显现出失传的算阵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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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用这个!"她将古籍抛向沈沧海,"是元代数学家朱世杰的四元术!"沈沧海接住古籍的刹那,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——沈家祖宅地窖里尘封的壁画,幼年时祖父严厉的教导,此刻都化作手中的力量。洛书断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在空中划出复杂的四元方程组。
盲鳗群突然发出刺耳的嘶鸣,它们的攻击阵型出现紊乱。沈沧海敏锐地发现,这些生物似乎在进行某种计算,黏液在空中凝结成阿拉伯数字和天元式符号。更令人震惊的是,荷兰战船发射的磁暴能量,竟被盲鳗群吸收后重新排列,化作新的攻击波反弹回来。
"它们在学习!"柳银屏的测绘仪发出尖锐警报,"这些盲鳗...正在解析我们的算学阵法!"她摸索着将剩余的盐粒全部抛出,那些晶体在空中组成《数书九章》中的大衍求一术,试图扰乱盲鳗的计算系统。沈沧海则以剑为笔,在海水中书写《海岛算经》的重差术,构建起立体防御体系。
海底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,抽取地脉能量的主管道开始泄漏。幽蓝的能量与盲鳗黏液接触,产生的紫色毒雾迅速扩散。在毒雾中,沈沧海看到雅各布的旗舰上亮起神秘的符文,与晋商密账上的图案如出一辙。他突然明白,荷兰人不仅在掠夺宝藏,更在试图破解溟渊深处的古老禁制。
"柳姑娘,启动天地同寿阵!"沈沧海的声音带着决绝。柳银屏没有丝毫犹豫,摸索着取出祖传的八卦玉珏残片。两人胸前的融合图腾光芒大盛,洛书断剑与玉珏化作两道流光,插入海底裂缝两侧。他们的鲜血顺着武器渗入地脉,整个溟渊开始震颤。
在最后的光芒中,沈沧海看到无数发光的算筹在空中飞舞,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天元式。盲鳗群发出凄厉的嘶鸣,它们的身体开始分解成数字和符号;荷兰战船在能量风暴中扭曲变形,雅各布的身影在爆炸的火光中消失。而他和柳银屏的身体,则逐渐透明化,化作算阵的一部分。
当一切平息,海底裂缝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缓缓闭合。浮出水面时,夕阳将整片海域染成金色。柳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