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赵莽猛地将定坤石嵌入祭坛凹槽,同时启动磁吸装置。青铜线圈疯狂吸收地脉之力,玄铁板的符文开始崩解,整个祭坛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。竹内发出绝望的嘶吼,他的身体在紊乱的地磁中逐渐透明,最终化作无数金色光点消散在空中。
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,佐渡岛的海面恢复了平静。赵莽站在重新坍塌的矿洞前,手中握着金哲秀留下的半块玄铁碎片。少年在最后时刻选择与地脉共鸣器同归于尽,只留下一句话:"告诉乡亲们,金山的诅咒...解除了。"
海风卷起碎石,赵莽望着远处的金山。在那片废墟之下,地脉的嗡鸣渐渐平息。但他知道,这场与自然之力的博弈永远不会结束——贪婪的欲望如同深海的漩涡,总会有人妄图挑战天地的法则。而他,将带着金哲秀的遗愿,继续守护这片浸透血泪的土地。
地脉遗契
赵莽的手指拂过金属碎片的纹路时,掌心突然传来细微的震颤。那些看似无序的符文在阳光下流转着幽蓝光泽,与他在显微镜下观察到的六方晶格严丝合缝。更惊人的是,当碎片边缘对准金山主峰,竟与山体轮廓完美契合,仿佛这残片本就是山脉的一部分。
"这不是普通金属。"他将碎片贴近耳畔,隐约听见极细微的嗡鸣,像是远古钟磬的余韵。金哲秀浑身是血地倚着岩壁,少年胸口的蓝色疤痕在雪光中泛着诡异的磷火:"昨夜塌方前,我看见竹内他们对着岩壁跪拜...那些石头会自己发光。"
记忆如潮水翻涌。赵莽想起三日前在矿洞深处,岩壁渗出的青蓝色液体与这碎片表面的纹路如出一辙;想起呕吐物中分离出的神秘金属粉末,此刻正与碎片在袖中产生共鸣;更想起神机营秘卷中那句批注——"地脉锁龙,非天时不可破"。他猛地抬头,只见金山之巅的积雪不知何时已化为诡异的靛蓝色,在寒风中蒸腾起薄雾。
"他们在寻找地脉节点。"赵莽的声音被风雪撕碎,"用劳工的鲜血为引,地磁紊乱为契,试图唤醒封存在金山深处的力量。"他握紧碎片,金属表面的符文突然发出刺目光芒,在雪地上投射出巨大的星图,中央赫然标注着"龙喉穴"三个古篆。
金哲秀突然剧烈咳嗽,指缝间渗出的血沫竟带着细小的金属颗粒:"赵大哥...我怕是撑不到..."少年颤抖着摸出贴身收藏的半截竹简,泛黄的竹片上用朱砂写着朝鲜文:"万历二十三年,倭人携玄铁入岛,言可令金山生金..."
话音未落,金山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。赵莽感觉脚下的土地开始龟裂,青蓝色的液体顺着裂缝喷涌而出。他迅速掏出磁吸装置,青铜线圈却诡异地停止转动——地脉的磁场正在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古老、更强大的力量。
"快走!"赵莽拽起金哲秀。但少年突然挣脱他的手,从怀中掏出沾满血的鹤嘴锄:"你带着证据走!我去七号矿道...那里是塌方的源头!"不等回应,金哲秀已冲进弥漫的雾气,只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。
赵莽握紧竹简与碎片,转身奔向港口。身后传来山体崩塌的巨响,回头望去,整个金山正在扭曲变形,峰顶竟浮现出巨大的龙形轮廓。他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教诲:"地脉如血脉,若强行改道,必遭天谴。"此刻这头被唤醒的巨兽,怕是要将整个佐渡岛拖入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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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,赵莽在泉州港登上归明的商船。怀中的碎片始终散发着温热,与罗盘的朱雀纹产生奇异共鸣。他在船舱内展开竹简,借着摇曳的烛光逐字翻译——原来早在两年前,就有倭国阴阳师秘密潜入佐渡岛,他们以采矿为名,实则在寻找古籍中记载的"地脉锁钥"。
"公子,您看这是何物?"老船工突然递来块布满青苔的石碑,"今早涨潮时从海底冲上来的。"赵莽凑近端详,石碑正面刻着残缺的卦象,背面的古篆让他浑身血液凝固:"万历九年,矿难百二十人,皆因妄触地脉灵枢..."
当夜,赵莽在甲板上铺开宣纸。他将碎片的符文、竹简的记载、石碑的卦象一一临摹,最后在卷首写下《佐渡金山地脉异变录》。海风掀起他的衣摆,远处传来隐隐雷鸣,仿佛大地在为这场浩劫悲鸣。
半年后,大明神机营密室。赵莽将所有证物呈于案上,当碎片与从倭国密探处缴获的玄铁残片拼合时,完整的地脉锁龙阵图赫然显现。首辅大人抚须长叹:"倭人此举,意在打破天地平衡。若让他们找到地脉核心,后果不堪设想。"
"学生愿请命再赴佐渡。"赵莽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