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笔误就会结痂成路。”
密探的提灯红光映进矿洞时,天草雪听见转盘齿轮发出最后的“咔嗒”。齿轮停在“22”的刻度,迷迭香碎屑在缺口处拼成箭头,指向岩壁上含砷矿脉最密集的区域——那里的矿石表面,天然形成的纹路竟与《马太福音》18:22的希腊文手稿笔迹一致,“宽恕”(?φ?ημi)的字母“φ”,恰好是圣路加十字的变形。
“原来不是宽恕的次数,是矿脉的坐标。” 她的矿镐头敲在岩壁上,发出中空的回响。18号矿洞、22丈深度、π的弧度、16.5度磁偏角,所有数字在矿毒荧光里交织成网,网的中心是母亲没刻完的圣路加十字——此刻她的血珠滴在十字缺口,竟顺着砷的毒性,在岩壁内画出一条发光的通道,通道尽头的铁门把手上,缠着半条褪色的玫瑰经祷文布条。
阿国婆婆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指尖触到她脉搏的震颤:“当年你母亲在18号矿洞刻下祷文时,密探的矿车正往22丈深处运砷矿——她是用自己的血,给你标了条吃毒的路。” 老人从围裙里掏出半片银玫瑰念珠,边缘的齿痕与转盘齿轮严丝合缝,念珠背面刻着的“490”,此刻在矿灯里映成“22.00”,像在提醒她:所有用死亡写下的数字,最终都会被活着的人,算成生路。
矿车轨道的震动越来越近。天草雪将念珠嵌进转盘中心,磁石矿核与银质念珠产生共鸣,幽蓝的荧光顺着她的手臂爬上眼窝——那里的结痂突然发烫,三个月前自毁时的剧痛在此刻化作微光,竟让她“看”见岩壁内的矿脉走向:含砷矿层在22丈深处形成天然拱顶,拱顶石上刻着的,正是母亲当年没说完的祷文片段。
“跟着数字走,不是跟着神走。” 她对着黑暗低语,矿镐劈开岩壁的瞬间,迷迭香与砷的气味同时炸开。铁门内侧的铜锈上,母亲用矿镐刻的葡萄牙文还在:“o arséni?o é o veneno, é a chave.”(砷不是毒,是钥匙。)转盘齿轮掉进矿砂堆,滚向22丈深处的“圣路加锚点”,而她的血珠顺着砷的纹路渗进岩壁,竟让整个矿脉发出蜂鸣,像在呼应七年前母亲没说完的那个“走”字。
密探的呼喝声在身后响起时,天草雪已经站在铁门另一侧。矿洞深处的磁石矿核与她眼窝的结痂共振,在黑暗中画出淡蓝的十字光——那不是神的指引,是凡人用毒与血算出的坐标。岩壁上的“arsenico”字母在她身后渐渐模糊,唯有“o”的缺口里,她的血珠还在发光,像枚永远醒着的眼睛,盯着那些被数字与信仰困住的灵魂,轻声说:
“神的祷文藏在数字里,而凡人的路,藏在数字流血的地方。”
当密探撞开铁门,看见的只有散落的迷迭香与矿粉,还有岩壁上用鲜血画的算式:18xπ+16.5=22.00。等号的墨迹未干,血珠顺着“22”的数字往下淌,在矿砂上积成小洼,映着洞顶的矿灯——那光不再是幽蓝,而是带着体温的红,像天草雪此刻握在手里的、母亲的玫瑰经转盘,齿轮缝隙里的迷迭香,终于在七年之后,飘向了22丈深处的、带着砷毒的黎明。
第三章:缺口算法
天草雪的指尖在岩壁上拖出淡红的痕,矿毒侵蚀的指甲缝里渗着细沙,将“18xπ”的算式染成浅紫——那是砷化物与血液反应的颜色,像母亲临终前绣在她襁褓上的圣路加十字,边缘总带着洗不净的矿灰。转盘中心的磁石突然发烫,在她掌心烙出个小小的十字印,与岩壁上“56.55”的数字残影重叠。
“55……” 她盯着后两位数字,矿灯的光穿过转盘齿轮,在“5”的笔画上投出圣路加十字的影子。母亲说的“缺口”在“5.5丈”,可当她将矿镐对准这个刻度,转盘磁石却剧烈震动,指向东侧岩壁的磁偏角刻度盘——红色指针停在“16.5”,像根扎进数字里的刺,将“5.5”的缺口,戳成更深的问号。
“神的路藏在数字的缺口里……” 她默念着,指尖划过刻度盘边缘的铁锈。那是父亲三年前被剖目前刻下的痕迹,“16.5”的数字旁,歪歪扭扭画着个带缺口的十字,缺口方向与转盘磁石的指向完全一致。矿毒在她血管里轻微灼烧,让她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磁石矿核,说“当数字卡住,就看神打盹时留下的笔误”。
密探的矿车声从3号轨道传来,金属轮轴的“咔嗒”与转盘齿轮的转动声重合。天草雪看见岩壁上的“5.5”与“16.5”在矿灯里晃成两个重叠的圆,像母亲的眼睛,又像父亲的磁石矿核——此刻她突然明白,所谓“缺口”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