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苦一端：齿轮缝里的硫磺血

暴雨砸在矿洞铁棚顶时，林野的指尖被黄铜念珠硌得发疼。第十颗珠子的“4:8”刻度嵌进罗盘齿轮槽，磁针却反常地指着30度角——那是第七号弯道的硫磺池方向，水面漂着的矿牌碎片在闪电中忽明忽暗，编号“0713”的“7”字缺角，像道未愈的伤口。

“去年老周就是在这儿看见火光。”老何的矿灯在岩壁上划出摇晃的光弧，照见《申命记》8:8的石刻经文——“陈粮”二字缝里嵌着半枚带血的纽扣，母亲缝给父亲的那种。忽然间，石缝迸出火星，矿牌碎片震落，背面的浮雕在闪电中显形：基督在橄榄山祈祷的轮廓，竟与洞顶钟乳石的阴影完美重合，下方刻着极小的“痛苦五端”。

一、硫磺血里的齿轮共振

矿车碾过铁轨的震颤中，林野听见齿轮缝里传来细不可闻的呻吟。他蹲下身，指尖触到铁轨接缝处的青铜齿轮——边缘的齿牙缺了三颗，卡着父亲念珠的第十颗珠子。硫磺池的水混着雨水渗进齿轮槽，铁锈味里飘着腥甜，像极了父亲日记里写的“血矿”气息。

“日本人在抽矿工的血。”老何忽然掏出半张烧焦的密报，“用‘痛苦五端’的矿脉炼毒，齿轮缝里的硫磺会吸附人血——你看这矿牌背面的浮雕，基督的荆棘冠冕上，刻着‘0713’。”闪电再次划过，林野看见浮雕里基督的手掌下方，竟藏着齿轮转动的刻痕，每道齿牙对应念珠的一颗珠子。

当第十颗珠子完全嵌入齿轮缺齿，罗盘磁针突然疯狂旋转，在岩壁投出30度角的光斑——光斑落点的“粮”字缝里，滚出枚带血的玫瑰经徽章。那是母亲的徽章，别针处缠着半根铜链，正是父亲念珠上缺失的部分。

二、钟乳石下的亡者密语

子夜的矿洞浸着刺骨的凉，林野举着老周的矿灯凑近钟乳石。灯罩内侧的“0713”编号在灯光下显出血色，不是锈迹，是用指尖血写的“痛苦五端”——“痛”字的偏旁，竟与齿轮的齿牙形状重合。

“老周死前说，钟乳石会‘说话’。”老何的声音混着矿洞滴水声，“他看见基督浮雕的影子随齿轮转动，指向硫磺池底的‘粮’字——那里藏着日本人的‘血矿’账本。”林野将念珠铜链搭在钟乳石的“荆棘冠冕”上，黄铜与石灰岩摩擦，竟在池面投出完整的“0713”倒影，数字中心，是父亲十字架吊坠的轮廓。

硫磺池突然沸腾，气泡翻涌着吐出本浸血的账本。林野捞起时，纸页间掉出枚齿轮状的金属片，边缘刻着玫瑰经“痛苦五端”的经文：“基督在橄榄山祈祷，汗珠如血滴落地。”金属片中心的孔，恰好能穿过念珠的第十颗珠子。

三、血锈齿轮的爆破密码

凌晨三点，日军的皮靴声从矿洞深处传来。林野看见老何掌心的念珠——第十二颗珠子缺了半角，与自己的第十颗珠子拼合，竟成完整的“痛苦五端”标记。当两枚珠子同时触到钟乳石的浮雕，《雅各书》4:8的经文化作微光，顺着齿轮齿牙爬向《申命记》8:8，石缝里涌出的，是老周失踪前的最后日记：

1937.11.02 雨

日本人用矿工血催化硫磺，“痛苦五端”的齿轮需用亲人血启动。林远山的念珠第十颗卡进铁轨齿轮时，钟乳石会显形——那是基督背十字架的方向，跟着光走，能找到藏炸药的“橄榄山密道”。

矿灯突然熄灭，林野在黑暗中摸到钟乳石的“十字架”轮廓。当他将带血的玫瑰经徽章嵌进轮廓中心，齿轮转动的轰鸣从地底传来，硫磺池底的青铜板缓缓升起，板面上铸着无数齿轮，每枚齿轮都刻着失踪矿工的编号，“0713”位于中心，周围环绕着“痛苦五端”的五枚念珠刻度。

四、终章：硫磺火里的橄榄山光

日军的探照灯刺破黑暗时，林野将父亲的念珠与老何的残珠合为一体。第十颗珠子的“4:8”对准“痛苦五端”的齿轮中心，《申命记》8:8的“粮”字突然裂开，露出里面堆满的炸药——那是父亲藏在“陈粮”里的“新粮”，用矿工血与信仰浇筑的爆破密码。

“老何，该让日本人听听‘痛苦五端’的祷告了。”林野将齿轮状金属片卡进炸药引信，念珠铜链的反光映着钟乳石的基督浮雕，仿佛当年在橄榄山祈祷的身影，正用荆棘冠冕上的齿轮，撬动黑暗的岩壁。

引爆器按下的刹那，硫磺火混着齿轮碎片冲天而起。林野看见岩壁上的“痛苦五端”浮雕在火光中转动，基督的手掌始终指着30度角的天空——那里有父亲的矿灯，有老周的玫瑰经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