杖敲了敲符纸:“凡人捉雷,不是用网,是用‘心符’——磁石吸的是雷的‘魂’,符纸写的是地的‘韵’。”他望向远处的矿洞,岩壁上的磁铁矿阵在雾里明灭,恰与符纸的北斗相映,像天地间悬着的两面镜子,映着凡人与自然的默契。
二、星核嵌符雷有根
佩德罗的鹅毛笔悬在羊皮卷上方,笔尖凝着的铁胆墨水被磁粉微微吸引,在纸上划出歪斜的弧线。葡萄牙人盯着符纸背面的北斗,忽然想起里斯本教堂的穹顶星图——但眼前的“星图”更妙:每颗星子都是活的,磁铁矿在符纸下轻轻震颤,像在呼应远处矿洞的雷电场余韵。
“这是‘可穿戴的磁导阵’?”他指着符纸上的矿石,“就像你们把北斗种在山骨里,现在又把山骨的‘星’,种在符纸上。”赵莽点头,摸出块裹着磁粉的丝帕——那是给金大柱做的“避雷帕”,丝帕经纬间织着细如发丝的锡箔线,“凡人捉雷,得先让雷有‘落脚的地方’,就像鸟要歇在枝头,雷要落在磁石上。”
松浦隆信躲在山岗另一侧,甲胄残片上的铁屑被符纸的磁力吸得竖起,像群朝北斗朝拜的蚂蚁。倭将忽然懂了:汉人所谓的“符”,从来不是鬼神的印记,而是把地脉的“磁路”,缩成了能揣在怀里的“小星图”,让雷火的“脾气”,有了可触摸的形状。
三、符光映雾汞成诗
当第一缕阳光穿过北斗星子的间隙,符纸上的磁铁矿突然爆起细小白光——那是残留的雷电场与磁石共振,激发出的“星芒”。阿杏看见,汞珠在符纸表面滚成银链,顺着北斗的“斗柄”流向“摇光”位,竟在符纸边缘写出个淡银的“雷”字,笔画间还沾着未燃尽的硫灰。
“雷在符上‘写字’了!”她惊呼出声。赵莽凑近细看,发现“雷”字的折笔处,恰好是磁铁矿的s极方向——那不是偶然,是他昨夜布符时,特意按磁导阵的“雷电流向”排列矿石,让汞雾与磁石,替天地写下了“雷之签名”。
老巫祝的吟诵声变了调,唱起了新创的《星符谣》:“北斗落尘兮磁石嵌,雷火驻魂兮汞珠转,凡人折得星子角,缝进符里听地言——”歌声掠过山顶,符纸上的汞链忽然跃起,像被歌声拎起的银线,在空中划出北斗的轮廓,又轻轻落在老巫祝的斗笠上,成了枚会发光的“星饰”。
四、星子驻符地脉活
晨雾渐散时,赵莽摸着符纸上的磁铁矿,忽然想起三年前在矿洞的初遇——那时他不懂巫祝的符,只当是驱邪的把戏,直到看见符纸在雷电场中自动指向磁石,才明白“符”是老祖宗写给地脉的“介绍信”,用磁粉当墨,矿石当字,让凡人能跟雷电“打个招呼”。
“佩德罗先生,您说西洋人用望远镜看星星,”他举起符纸,让阳光穿过“天枢”星的磁铁矿,在掌心投下细小的光斑,“我们用磁石‘摸’星星——每块矿石里,都藏着北斗在地上的‘影子’。”葡萄牙人点头,在羊皮卷上画下符纸与矿阵的对应图,旁边注着:“the ese hold the big dipper in their hands, not with eyes, but with minerals(汉人握北斗于掌心,非用眼,而用矿)。”
松浦隆信望着符纸上跳跃的汞珠,忽然想起故乡的“绘马”——人们在木牌上画神佛,求天地庇佑,而汉人更直接,他们在符纸上嵌磁石,让天地的力量,实实在在落在掌心。此刻的“地龙符”,不是迷信,而是凡人给地脉写的“情诗”,每颗星子都是韵脚,每粒磁石都是标点,连汞雾都是诗里的“意象”。
五、星落人间雷作客
当海风再次掀起斗笠,符纸上的北斗星子忽然轻轻颤动——远处的矿洞传来“嗡嗡”共鸣,是汞池的铁球在呼应符纸的磁石。赵莽笑了,摸出《天工开物》,在“珠玉篇”空白处画下符纸的结构:“磁石为骨,符纸为皮,汞雾为血——此乃‘地脉之符’,非驱邪,乃迎客。”
老巫祝将符纸折成小船,放在汞池水面。银亮色的汞液托着符船打转,北斗星子的磁铁矿吸起池底的辰砂碎粒,在船身拼出“安”字——那是给地脉的“请帖”,请雷电做个温驯的客人,别再乱发脾气。阿杏望着符船,忽然想起赵莽说过的话:“雷不是敌人,是偶尔走丢的‘地脉之子’,我们帮它找到回家的路。”
佩德罗收起羊皮卷,上面的“北斗符图”旁,多了行拉丁文:“here lie seven stars caught by human hands—they are not priso