页脚画着辆完整的避雷车,车辕上的“引雷护生”四字,被阿铁用硫磺晶描得发亮。
嘉靖三十七年冬,雁门城墙根竖起新的避雷车。赵莽带着学徒们用磁铁矿重铸接闪球,球身刻满“护生”纹,车辕两侧嵌着老匠人作坊的青砖,砖缝里塞着泉州港的海沙——那是妻子的衣冠冢土。每当雷雨季节,接闪球便会与地脉共振,在城墙上投下巨大的“慎”字阴影,像给雁门,戴了顶“护心冠”。
城西的焦土里,野菊成片生长,根系缠着铜链残段——那些曾被拆成拒马的铜链,此刻成了花的“骨架”,硫磺粉在花瓣上凝成露珠,不是毒,是地脉给守心者的“药”。赵莽终于明白,老匠人说的“匠魂”是什么:
不是造出能引雷的车,
是永远记得,
造车的手,
该握“护生”的笔,
而不是“杀生”的刀。
雁门的风掠过避雷车的铜链,发出清响,像老匠人在天之灵的笑声,也像地脉的低语:
“天威可顺,不可窃;
地脉可守,不可伤——
就像这避雷车,
引的是雷,护的是生,
从来不是为了战,
是为了让人间,
少些劫火,
多些烟火。”
毕竟,这世间最强大的“武器”,
从来不是火雷与铜链,
是人心深处的“敬畏”——
当我们学会顺着自然的势,
守住匠魂的根,
哪怕面对再大的劫,
也能在火雷的缝隙里,
种出带露的野菊,
开出“护生”的花。
而那朵花的香,
终将穿过硫磺的烟,
穿过雷火的焰,
飘向远方,
告诉每个路过的人:
地火明夷,
明的不是劫火,
是人心——
当人心明了“护生”的道,
地脉便会息了“焚如”的怒,
让人间,
重回“生生不息”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