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用忍术..."话音未落,整个人便如烟雾般消散。松本猛地挥刀劈向幻象,刀刃却卡在岩壁缝隙里,溅起的火星照亮他惊恐的面容——镜中倒映的自己,正以相反的动作缓缓抽出卡在岩壁中的刀。
银矿密室深处,周承业转动着刻满星图的青铜轮盘。液态汞在管道中发出蜂鸣,十二面主镜的折射率不断变化,从1.333跃升至1.576。马泰奥将研磨成粉的辰砂倒入汞液池,暗红色的毒雾顺着通风口涌入长廊,与硫磺气息交织成致命的迷药。
"加大磁黄铁矿的磁力。"周承业盯着汞镜中的松本,螭纹玉佩在掌心沁出汗渍,"让他连自己的影子都抓不住。"
长廊里,松本的刀鞘突然脱手飞出。他惊恐地看着武器穿透镜面,在镜中世界划出一道真实的裂痕,却又在眨眼间被液态汞愈合。更可怕的是,他发现自己的左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,镜中的左手正缓缓抬起,对准太阳穴举起火绳枪——那分明是三年前黑田首领饮弹自尽的场景。
"不可能..."松本踉跄后退,后背撞上冰冷的汞镜。镜面突然向内凹陷,将他包裹进银色的漩涡。无数记忆碎片在汞液中翻涌:父亲被倭寇斩首的刑场、佛郎机商人递来的密信、还有昨夜营地中那个神秘的卖货郎——那人腰间的螭纹玉佩,此刻正挂在周承业的腰带上。
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彻底崩塌。松本看见自己同时出现在十二个镜面中,有的在指挥倭寇攻城,有的在跪地求饶,还有的已经化作白骨。他试图用刀刃割破手腕保持清醒,却发现镜中的自己正在为他包扎伤口;想要呼喊同伴,镜中的嘴却说出完全相反的话语。
当硝石炸药的引线被点燃时,松本正蜷缩在某个镜角。他看着无数个"自己"在不同时空里重复着相同的绝望,640c的烈焰从镜后喷涌而出,液态汞在高温中化作银色毒龙。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镜中世界——那里有座永远走不出的迷宫,而他的倒影,正带着诡异的微笑向他招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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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破晓时,银矿的汞镜长廊已成一座凝固的坟墓。凝固的汞液中封存着扭曲的尸体,他们的面容因时空错位的痛苦而极度变形。周承业站在冶炼厂高处,看着朝阳将汞镜残片染成血色。山风掠过磁黄铁矿阵列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,仿佛是那些被困在汞镜中的亡魂,在诉说着一个永恒的警示:当贪婪者试图触碰虚幻的财富,终将溺毙在自己亲手编织的幻梦中。
汞焰炼狱
万历三十三年春,银矿深处的汞镜密室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。周承业手持火折子,看着火苗在青铜烛台上跳跃,映得他脸上的纹路如同刀刻。他身后的十二面汞镜正诡异地扭曲着倭寇们的身影,镜面泛起的涟漪将那些惊恐的面容切割成无数碎片。
"是时候了。"他低声呢喃,将火折子投向地面的引线。火星顺着浸满松脂的麻绳迅速蔓延,宛如一条吐着信子的赤蛇,直窜向镜后夹层。
密室另一头,马泰奥紧张地握紧手中的青铜轮盘。"大人,一旦引爆,这些汞镜..."
"不必多说。"周承业打断他,"贪婪者就该葬身于自己的欲望之火。"他的目光透过流动的汞镜,看着松本在长廊中疯狂挥舞着刀鞘,试图劈开虚幻的空间。这个倭寇头目此刻已陷入癫狂,独眼布满血丝,分不清现实与镜中的幻象。
引线燃烧的"滋滋"声突然变得急促。紧接着,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,镜后夹层的硝石、硫磺与松脂混合物被引燃,640c的烈火如同苏醒的巨兽,瞬间吞没汞镜。液态汞在高温中沸腾,从镜面倾泻而下,如银色毒蟒般在地面蔓延,所到之处,岩石发出滋滋的腐蚀声。
松本被热浪掀翻在地,灼热的气浪几乎将他灼伤。他挣扎着爬起来,却发现四周已是一片火海。液态汞顺着地面的沟槽奔涌而来,接触到皮肤的瞬间,便传来灼烧般的剧痛。更可怕的是,大量二氧化硫毒气弥漫开来,他捂住口鼻,却仍止不住地咳嗽,喉咙像被滚烫的铁砂填满。
"撤退!快撤退!"松本声嘶力竭地大喊。然而他的部下们早已陷入混乱,有的对着镜中的幻影疯狂攻击,有的在火海中盲目奔跑,最终被液态汞吞噬。老忍者藤田试图施展忍术逃生,却在跃起的瞬间,撞上突然升起的汞镜,整个人被高温融化,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汞镜密室中,周承业冷静地注视着这场屠杀。马泰奥看着眼前的惨状,忍不住颤抖:"大人,这...这太残忍了。"
"残忍?"周承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