产生的强大磁场,竟能干扰磁化算筹的正常推演。阿砚举着被震落的星象仪零件,声音带着哭腔:\"公子,筹身的磁针...全部失灵了!\"
卡洛斯站在商船了望台,戴着皮手套的手指摩挲着望远镜。镜筒里,明军舰队在炮火中阵型大乱,他得意地对身旁的葡萄牙炮手说:\"告诉那些倭人,这只是见面礼。等我们的磁暴发生器启动,整个海峡都会变成他们的坟场!\"话音未落,船舱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,一个由二十八根青铜柱组成的磁暴装置正在蓄能。
千钧一发之际,金恩珠的小船破浪而来。少女看着空中划过的炮弹轨迹,突然举起龟甲:\"徐先生!铁炮发射的声波频率,和龟甲共振频率有三个节点重合!\"徐岳猛然惊醒,抓起算筹快速排列,当筹身与龟甲形成三角阵型时,磷火石竟在磁场干扰中重新亮起。
\"原来如此!\"徐岳在沙盘上画出抛物线,\"阿砚,计算铁炮弹道的磁偏角!\"少年书童顾不上擦去额头的血污,颤抖着翻动《授时历》。与此同时,朝鲜海民们将鲸鱼骨制成的扩音筒对准海面,随着古老歌谣再次响起,声波与铁炮发射的震动产生奇妙干涉。
卡洛斯看着望远镜里突然改变航向的炮弹,脸色骤变。明军将士们在徐岳指挥下,将磁化算筹嵌入船帆龙骨。当又一轮炮火袭来时,神奇的一幕发生了:筹身的磁石与铁炮磁场产生排斥力,炮弹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,反而炸向八幡船残余舰队。
\"启动磁暴!快!\"卡洛斯疯狂转动导航钟。商船底部的磁暴发生器轰然启动,整个海域的海水开始剧烈沸腾,明军战船的船锚竟被无形力量缓缓提起。徐岳却早有准备,他取出从佛郎机沉船缴获的磁石碎片,与龟甲、算筹组成逆向磁场装置。
\"按坎位、艮位、震位!\"徐岳的命令通过海螺传遍舰队。明军战船同时抛出特制的磁石锚,与磁暴发生器形成对冲。金恩珠带领海女们潜入海底,将浸泡过海藻灰的渔网缠上磁暴装置的动力轴。当齿轮卡滞的瞬间,徐岳将所有算筹连成锁链,大喝:\"破!\"
锁链如银龙般缠住商船主炮,筹身的强磁石与炮管产生剧烈吸引。随着惊天动地的轰鸣,十二门铁炮同时炸膛,火焰吞没了整艘商船。卡洛斯在气浪中抓住十字架,望着明军旗舰上徐岳冷静推演的身影,终于明白:再先进的火器,在通晓天地数理的智者面前,也不过是可以破解的谜题。
黎明的曙光中,徐岳抚摸着布满裂痕的算筹,在《潮汐算经》新添的\"星炮破劫篇\"中写道:\"器械之利,终有穷尽;数理之妙,亘古长存。佛郎机之炮虽猛,然天地有规,阴阳有序,以算筹测其变,以龟甲通其理,何惧坚船利炮?\"而那沉入海底的镀金商船残骸,连同卡洛斯的野心,永远成为了这片海域的注脚。
磁链惊涛
万历二十四年冬至子夜,对马海峡被血色火光撕裂。佛郎机商会的镀金商船甲板上,十二门连环铁炮喷吐着炽热火舌,炮口镌刻的基督受难像在硝烟中扭曲成狰狞面容。卡洛斯转动着镶嵌红宝石的星象导航钟,黄铜齿轮咬合声混着狂笑:“东方蝼蚁,在佛郎机的神火下颤抖吧!”
明军舰队在炮火中摇摇欲坠。徐岳的算筹阵列剧烈震颤,磷火石迸裂的火星溅在沙盘上,将刚推演好的防御图烧出焦黑窟窿。阿砚抱着倾倒的星象仪,额角鲜血滴落在《授时历》密注本上:“公子!铁炮产生的磁暴...正在摧毁算筹磁场!”
千钧一发之际,徐岳解下腰间发烫的鱼形磁石。寒铁铸造的鱼目泛着幽蓝冷光,与二十八根磁化算筹碰撞出刺目火花。他咬破指尖在筹身涂抹鲜血,口中念念有词:“二十八宿,借星引磁;周天运转,逆转乾坤!”随着“起”字出口,算筹如银龙腾空,鱼形磁石化作龙头,锁链般的墨线在夜空中拉出璀璨光痕。
卡洛斯的望远镜突然被强光刺得模糊。他惊恐地看着那道磁链划破硝烟,算筹上的强磁石与铁炮管产生剧烈吸引,炮身竟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呻吟。“不!快切断...”他的嘶吼被震耳欲聋的轰鸣淹没——失控的炮弹拖着长长的火尾,径直撞向八幡旗舰“赤玉丸”的火药库。
惊天动地的爆炸中,平宗盛死死抱住琵琶残骸。飞溅的木屑穿透他的肩胛,却不及眼中的绝望刺目。他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“伪潮汐”阵法在磁暴与炮火中化为泡影,终于明白徐岳手中的算筹,从来不是简单的推演工具,而是能沟通天地数理的神兵。
当“赤玉丸”的桅杆轰然倒塌时,徐岳已带领舰队完成阵型重组。龟甲与算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