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解此天机。"
三个月后,长安工部衙门。裴远之抚摸着阿木已经恢复如常的手臂,少年腕间多了一个刻着云雷纹的护腕——那是用周明远的青铜碎片打造的血脉封印。窗外春雨如丝,暗卫送来的密报显示,西域出现神秘商队,运送的木箱中传出齿轮转动声。
"师父,我们还会再遇到他们吧?"阿木握紧腰间新制的机关弩。裴远之将修复的八阵图残卷收入木箱,袖中的鲁班尺微微发烫:"只要心怀守护之意,再凶险的机关也能破解。收拾行囊,这次我们去玉门关。"
暮色中的剑阁,残碑在春雨中静静伫立。偶尔有齿轮转动的余响从地底传来,惊起一两只夜枭。而在千里之外的雪山深处,戴着青铜面具的祭祀队伍正在吟诵古老咒语,他们手中的玉珏,与阿木体内的血脉产生着微妙共鸣。
星枢震乾坤
贞观十三年春,剑阁古栈道被浓稠的硫磺雾气笼罩。十二根青铜连杆直指天穹,顶端兽首猩红的竖瞳中流转着幽光,獠牙间吞吐的黑雾如活物般翻涌。阿木跪倒在地,手臂上蔓延的云雷纹已爬至心口,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齿轮在啃噬血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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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阿木,取峨眉冷杉楔子!"裴远之的怒吼穿透迷雾。他手中的量天尺震颤不休,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细密血珠——这是八阵图即将失控的征兆。二十年前父亲在火场塞给他的半卷《营造法式》残页在怀中发烫,泛黄纸页上用朱砂写的"天枢定鼎,峨眉镇关"八个字仿佛要跃出纸面。
小徒弟浑身颤抖着扑向背篓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能抵御血脉灼烧的剧痛。桐油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的峨眉冷杉楔子泛着古朴的光泽,每根木楔表面都刻着工部秘传的抗震符文,那些用赤金描绘的纹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。阿木的视线因疼痛变得模糊,但他仍精准地抓住楔子——这是师徒二人在阆中客栈闭门三日,依据残卷记载连夜赶制的镇阵之物。/k·s′j?x-s!w·.^c!o/m?
当第一根木楔嵌入天枢位连杆的瞬间,整个阵眼发出龙吟般的轰鸣。青铜连杆表面的星宿纹路骤然亮起,十二根连杆开始缓慢转动,带起的气流将浓雾搅成巨大的漩涡。裴远之握紧鲁班尺,尺身的云雷纹与木楔符文共鸣,金线自动从墨斗中射出,在空中织成半透明的八卦屏障。
"雕虫小技!"阴森的冷笑刺破长空。周明远踏着旋转的黑雾凌空而立,他背后三对青铜羽翼展开足有十丈,每根羽毛末端都淬着幽蓝的毒芒。"以为用几根破木头就能阻止八阵图?"他手中的青铜令牌刻满西域梵文,随着咒文念动,十二只青铜兽首突然张开血盆大口,喷出的不是黑雾,而是燃烧着幽紫色火焰的蛊虫。
阿木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那些蛊虫翅膀上的纹路,竟与他血脉中的云雷纹如出一辙!裴远之迅速将徒弟护在身后,淬火钢刀劈出凛冽刀风,却只将蛊虫群劈成两半。断裂的虫身瞬间重组,反而分裂成更多个体,密密麻麻地扑向天枢位的木楔。
"用这个!"裴远之扯下腰间的照胆镜抛给阿木。玄铁镜面映出少年苍白的脸,却在触及蛊虫的刹那爆发出刺目金光。被金光笼罩的蛊虫发出刺耳的嘶鸣,化作黑色灰烬簌簌飘落。但周明远的攻势并未停止,他手腕翻转,青铜令牌表面浮现出血色阵图,十二根连杆突然开始逆向旋转,顶端兽首眼中的红光几乎凝成实质。
"不好!他要启动杀阵!"裴远之的声音被金属摩擦的巨响淹没。阿木看着师父虎口震裂渗血,却仍死死握着量天尺校准连杆轨迹。少年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,那枚刻着"武侯遗脉"的古玉此刻正在怀中发烫。他咬牙扯断红绳,将玉佩按在最后一根木楔上。
奇迹发生了。玉佩与木楔接触的瞬间,整个八阵图爆发出万道金光。十二根连杆表面的星宿纹路连成完整的星图,裴远之手中的量天尺自动延伸出青铜指针,精准勾住天枢位的齿轮。阿木手臂上的云雷纹开始逆向消退,反而顺着木楔注入阵眼,那些赤金符文仿佛活过来般游动,在连杆表面织成新的封印。
周明远发出非人的怒吼,他的青铜羽翼寸寸崩解,右眼的齿轮也开始倒转。"吐蕃国师不会放过......"他的话被星图的光芒吞噬,整个人化作无数青铜碎片。当最后一片碎铜落地时,十二根连杆组成的星图缓缓沉入地底,只留下中央玉台上静静躺着的《八阵图详解》。
三个月后,长安工部衙门。裴远之将修复的八阵图呈给尚书,袖中的照胆镜突然微微发烫。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