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吟诵古老咒语,祭坛中央的巨大星图缓缓转动,与剑阁的八阵图产生着危险的共振。一场更大的风暴,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。
烽燧锁龙渊
\"吐蕃斥候!\"阿木失声惊呼。少年手中的墨斗线绷成直线,映出崖壁上数十道黑影。裴远之已经腾空跃起,淬火钢刀裹挟着工部秘传的破甲劲气,如闪电般劈向最近的攀山索。牦牛筋编织的绳索坚韧异常,却在刀刃触及的瞬间应声而断,断口处泛着诡异的青色。
浓烈的硫磺味混着西域特有的孜然气息扑面而来,裴远之瞳孔骤缩——这些绳索竟浸泡过掺有硫黄的毒油!更可怕的是,断裂的绳索在空中突然炸开,飞溅的毒油化作细密的毒雾,沾到岩壁的苔藓瞬间发黑腐烂。
\"屏息!\"裴远之扯下衣襟捂住口鼻,反手甩出二十四节透骨钉。钉尖精准刺入三名斥候的肩胛,但对方只是晃了晃,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,而是粘稠的黑液。为首者掀开兜帽,脸上刺着的牦牛图腾泛着金属光泽,左眼竟是镶嵌着齿轮的机械义眼。
\"工部匠魁的刀,不过如此。\"斥候首领的声音像是齿轮摩擦,他抬手示意,其余斥候同时扯开腰间皮囊。墨绿色的液体泼洒在十二根连杆上,接触青铜的瞬间腾起紫色烟雾。裴远之的量天尺剧烈震颤,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黑血——那是西域蚀心蛊,专破机关术的至毒。
阿木突然拽住师父衣角,少年脖颈后的云雷纹亮得近乎灼眼:\"第七、九连杆!他们要破坏阴阳榫卯!\"裴远之这才惊觉,那些斥候看似杂乱的攻击,实则都在往阴阳榫卯的方位引导。淬毒的绳索缠住阳榫,腐蚀液泼向阴榫,青铜构件在毒雾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千钧一发之际,裴远之掏出天机锁。陨铁与昆仑玉的钥匙刚嵌入天枢位,十二面青铜镜同时翻转,镜中映出的不再是大唐山河,而是密密麻麻的西域咒文。??;2×?8)?+看2书@÷ˉ网? ¤?最2新?章?节×更?#新2)快`为首斥候见状,狞笑着抛出一枚刻满梵文的青铜令牌:\"晚了!吐蕃国师早就破解了八阵图的星枢密码!\"
阿木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,他手臂上的云雷纹开始逆向流动。裴远之猛地想起父亲残卷中的警示:\"武侯血脉与八阵图同源,若遭邪术侵蚀...\"少年瞳孔逐渐被幽蓝覆盖,竟缓缓举起手中的鹤嘴锄,对准最近的阴榫。
\"阿木!清醒些!\"裴远之挥刀砍断缠在徒弟身上的毒索,却被斥候首领的锁链缠住脚踝。对方猛地发力,裴远之整个人被甩向岩壁。千钧一发之际,他将照胆镜拍在胸前,玄铁镜面爆发出刺目金光,映出二十年前的画面:工部尚书府大火中,父亲抱着襁褓中的阿木冲出火海,身后箭矢如雨。
记忆如闪电划过,裴远之突然顿悟。他咬破舌尖,将鲜血喷在鲁班尺上,二十八星宿刻痕亮起滚烫的红光。家传墨斗自动弹出金丝,在空中织成与西域咒文完全相反的卦象。与此同时,他奋力将天机锁插入阿木胸口的血脉印记,大喊:\"以血为引,逆转星枢!\"
奇迹发生了。阿木的瞳孔恢复清明,少年脖颈的云雷纹化作实质,如金色锁链缠住所有斥候。裴远之趁机将峨眉冷杉楔子打入受损的阳榫,桐油浸染的木料与青铜碰撞,发出龙吟般的轰鸣。十二根连杆开始逆向旋转,顶端兽首喷出的黑雾凝成北斗七星,将所有毒雾尽数吸纳。
\"不可能...\"斥候首领的机械义眼迸出火花,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,\"国师说过,只要控制血脉容器...\"话音未落,整个人化作无数青铜碎片。而那些斥候在金光中现了原形——竟是用活人改造的铜皮傀儡,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,而是刻满咒文的青铜蛊虫。
尘埃落定后,裴远之在首领残骸中找到半卷残破的《机关秘术》,泛黄纸页上的朱砂字迹让他浑身发冷:\"以武侯血脉为引,借蚀心蛊篡改八阵图星枢,可使诸葛神阵化为灭世杀器。\"阿木凑过来,指着最后一行小字惊呼:\"师父,这落款...是工部侍郎的印鉴!\"
当夜,长安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暗卫营的信鸽扑棱棱落在裴远之肩头,绑在鸽腿上的密函用火漆封印,印着五爪金龙纹。展开信笺的刹那,裴远之的脸色变得凝重——吐蕃赞普亲率十万大军压境,先锋正是能操控机关傀儡的巫蛊师,而军中携带的神秘青铜巨物,据说能破天下所有机关。
\"收拾行囊。\"裴远之将密函收入怀中,握紧还在发烫的量天尺,\"八阵图的秘密,需要有人用一生去守护。这次,我们要去寻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