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断裂大半,少年脖颈后的云雷纹黯淡无光,却仍死死握着墨斗,准备随时发动攻击。老哈森倚着岩壁,颤抖着举起陶罐,里面仅剩的葡萄藤灰烬在剧烈晃动。
\"以柔克刚,以脉破阵!\"裴远之暴喝一声,声音在实验室中激起阵阵回响。他奋力甩出浸泡过青稞酒的牦牛肌腱,湿润的胶原纤维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,精准缠住吞山兽的膝关节。在昆仑山地脉之力的冲击下,肌腱的弹性模量瞬间提升至极致,宛如一条活蛇般紧紧勒住寒铁关节。
吞山兽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,紫色火焰从口中喷涌而出。裴远之咬紧牙关,调动全身气劲通过量天尺注入肌腱。改良后的肌腱蓄能机关与复合装甲产生共鸣,装甲表面的陨铁淬火钢泛起珍珠色光芒,顺着肌腱逆流而上,直捣巨兽的气脉节点。
\"咔——\"
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响起,昆仑寒铁打造的关节竟被肌腱生生扯断。吞山兽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,轰然倒地,震得整个实验室地动山摇。紫色火焰在珍珠色光芒的冲击下剧烈摇曳,渐渐黯淡,最终熄灭。
尘埃落定,众人惊讶地发现,吞山兽胸腔裂开一道缝隙,露出内部刻满梵文的核心装置。那竟是一颗跳动的心脏,表面布满扭曲的咒文,血管与机械齿轮相连,分明是用活人心脏改造而成的邪物。
\"这...这简直是亵渎生命!\"阿木紧握拳头,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忍。少年脖颈后的云雷纹重新亮起,带着熊熊怒意。
老哈森颤抖着念起龟兹古老的超度经文,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:\"这些可怜的灵魂,被困在这邪物之中,不得解脱...\"
裴远之的淬水钢刀嗡嗡作响,他缓步走向心脏核心,量天尺在掌心发烫。当刀刃触及梵文咒印的瞬间,心脏突然剧烈跳动,无数黑色触手从血管中窜出,直取众人咽喉。
\"小心!\"裴远之挥刀斩断触手,刀刃上泛起珍珠色光芒。阿木反应迅速,甩出最后的墨斗金线,织成光网拦住剩余触手。老哈森将葡萄藤灰烬与龟兹岩盐混合,扬手撒出,深褐色的粉末与黑色触手接触,爆发出耀眼的净化光芒。
在光芒的冲击下,心脏表面的咒文开始崩解,黑色触手纷纷化作青烟。裴远之趁机将量天尺刺入心脏核心,调动地脉之力与肌腱蓄能机关的力量。随着一声轰鸣,心脏炸裂成碎片,紫色的血液溅落在地,瞬间蒸发。
狼头武士惊恐地看着这一切,手中的青铜圆筒哐当落地:\"不可能...这可是赞普最得意的杰作!\"他转身欲逃,却被裴远之的淬水钢刀抵住咽喉。
\"说,玉门关还有什么阴谋?\"裴远之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狼头武士狂笑起来:\"你们以为赢了?赞普的''地龙炮''已经就位,那可是能轰碎万里长城的凶器!还有...\"他突然咬碎口中的毒囊,倒地身亡。
暗卫营的信鸽在此时扑棱棱飞入,带来玉门关十万火急的战报。裴远之展开密函,面色凝重如铁。他望向吞山兽的残骸,又看了看手中的肌腱蓄能机关,握紧拳头:\"阿木,老哈森,收拾行装。吐蕃的阴谋还在继续,我们要用这以柔克刚的智慧,守护大唐的每一寸山河。\"
地穴实验室的铜灯重新亮起,青蓝色的火苗跃动间,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落下帷幕。但裴远之知道,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。而那用智慧与勇气驯服的吞山兽,将成为他们对抗黑暗的重要启示——再强大的邪恶,也敌不过守护正义的决心。
箭指玉门
昆仑山腹地的地穴实验室里,硝烟尚未散尽。吞山兽的残骸冒着缕缕青烟,胸腔内被摧毁的邪心装置仍在散发焦臭,岩壁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刀痕与灼烧痕迹。裴远之半跪在满地的青铜碎片与咒文锁链残段中,复合装甲表面的陨铁淬火钢还在微微发烫,量天尺在腰间震颤,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的血珠与珍珠色的火棉胶质膜相融。
\"师父!\"阿木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喘息。少年脖颈后的云雷纹黯淡未消,手中破损的墨斗还滴着黏液——那是与吐蕃武士激战中沾染的蚀心蛊毒液。他踢开脚边半截狼头面具,目光扫过老哈森倚着的岩壁。老人正用龟裂的手掌轻抚《火经》残卷,羊皮纸上新添的焦痕与古老符文交叠。
突然,洞外传来振翅声。暗卫营的信鸽扑棱棱撞破石门,鸽尾的朱砂印记在血泊中格外刺目。裴远之抄起密函的瞬间,火漆封印上扭曲的五爪金龙仿佛活了过来。展开的刹那,玉门关的战报如冰锥刺进瞳孔:吐蕃赞普亲率十万大军,携三百架改良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