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着黑底金纹旗帜的战船破浪而来,船头雕刻的不是大明龙纹,而是张开巨口的羽蛇神。
\"他们早有准备!\"阿卜杜勒将少年猛地推向救生艇,自己却被黑色藤蔓缠住脚踝。那些从甲板裂缝中钻出的植物,表面流淌着与陶罐相同的黑色物质,所过之处,钢铁桅杆如同朽木般轰然倒塌。商人从怀中掏出半卷残破的波斯地毯,地毯上的星图正在被黑色物质侵蚀,\"带着这个去找李岩大人...告诉他,天火的钥匙在...\"
话音被惊雷劈碎。一道紫色闪电贯穿云层,直击商船货舱。装有\"xihuitl\"的青铜箱接连炸裂,黑色液体如火山喷发般冲向天空,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羽蛇神虚影。阿里在救生艇上惊恐回望,只见整座泉州港的海面都燃烧起来,七彩火焰中浮现出无数古老的祭祀场景——玛雅金字塔顶端的活人献祭,郑和宝船甲板上的神秘仪式,还有长安城朱雀大街突然降下的火雨幻象。
当救生艇撞上礁石时,阿里死死护住怀中的陶罐和波斯地毯。他的视线被血渍模糊,却仍能看清海岸线方向:那些黑衣祭司正在收集燃烧的海水,他们手中的水晶瓶里,封存着跳动的金色纹路。而在火焰最深处,阿卜杜勒的身影最后一次浮现,商人高举着燃烧的软鞭,在空中划出与洛书玉佩相同的云雷纹。
三日后,京城火器局的警报声撕裂长空。李岩握着染血的波斯地毯,看着洛书玉佩与地毯上的星图产生共鸣。玉牌表面的裂纹中渗出滚烫的金色液体,在地面勾勒出泉州港的轮廓。当他将双鱼玉佩嵌入星图中心,全息投影骤然亮起:十二艘战船正沿着古老的跨洋航线驶来,船头的羽蛇神口中,衔着燃烧的地球仪。
\"原来五十年前郑和船队带回的,不是奇珍异宝。\"李岩的声音混着铜炉的轰鸣,他望着坩埚中沸腾的黑油,那些金色纹路正在与泉州港传来的火焰遥相呼应。洛书玉佩突然迸发强光,玉牌表面浮现出新的铭文:\"星轨倒悬之日,天火重临之时,唯有以文明之钥,方能斩断轮回。\"
而此刻的泉州港已成废墟,燃烧的海水却诡异平息。幸存者们惊恐地发现,海底不知何时竖起了十二根黑曜石方尖碑,碑身刻满的纳瓦特尔语正在吸收残余火焰。更远处的海面上,羽蛇神教的战船正在集结,他们船头悬挂的旗帜上,用大明朱砂写着:\"长安,下一个献祭之地。\"
焰影双生:跨洋秘火的千年谶语
大明万历三年深秋,泉州港的夜幕被突如其来的七彩烈焰撕裂。阿里死死攥着船舷,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。海面上腾起的七重彩焰足有数十丈高,将半个城池染成妖异的琉璃色,热浪裹挟着硫磺与异域香料的气息,熏得人睁不开眼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那些翻涌的火焰竟逐渐凝聚成人形——他们头戴阿兹特克羽蛇神的华丽羽冠,身披绣着蟒纹的大明飞鱼服,举手投足间仿佛在演绎一场跨越万里的诡异祭祀。
“这不可能...”少年踉跄后退,怀中的陶罐突然剧烈震颤,表面的纳瓦特尔语符号如同活物般扭曲流动。那些黑色物质正顺着甲板缝隙蔓延,所过之处木板滋滋作响,腾起金色的烟雾,勾勒出复杂的星图纹路。他想起阿卜杜勒临终前的嘶吼:“快通知长安城!这火雨一旦失控,整个大明都将...”话音未落就被闪电吞噬的画面,此刻在脑海中不断回放。
千里之外的北京城,火器局的铜炉在寒风中发出低沉的轰鸣。李岩猛地按住发烫的洛书玉佩,玉牌表面的云雷纹泛起刺目金光,仿佛要冲破玉石的束缚。他想起三日前在西市遇见的粟特商人,那人腰间波斯地毯上的火焰图腾,此刻竟与眼前的异象重叠。“陈九,取永乐年间的密档!”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。
助手跌跌撞撞抱来木箱,泛黄的卷宗上积着厚厚的灰尘。李岩快速翻检,终于在一卷边角焦黑的记载中发现蛛丝马迹:“永乐七年,西洋贡使携‘天火’,藏于泉州港,其性凶煞,需以二十八宿镇之。然星轨异变,封印松动...”字迹到此戛然而止,空白处用朱砂画着与陶罐上如出一辙的火焰符号,旁边还有一行小字:“羽蛇神的苏醒,将带来天地倒悬。”
洛书玉佩的光芒更盛,照亮了密档背面隐藏的暗纹——那是一幅残缺的星图,从加勒比海延伸至泉州港,最终指向长安城。李岩的双鱼玉佩也开始发烫,两种力量在体内冲撞,让他头痛欲裂。他突然想起阿卜杜勒临终前托人送来的半卷波斯地毯,此刻正锁在密室的檀木匣中。
当他颤抖着展开地毯,诡异的一幕发生了:原本空白的绸缎上,金色纹路如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