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的云雷纹与船蛆紫光产生共鸣,在空中投射出半透明的星图。
星图的终点指向船舱底层。李岩踹开锈蚀的铁门,腐臭味扑面而来。黑暗中,数百个陶罐整齐排列,每个罐口都爬满泛着紫光的船蛆。当火把照亮陶罐表面,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——那些陶器上,竟同时刻着大明官窑的款识、阿兹特克的羽蛇神徽记,还有用甲骨文写就的\"天火将至\"。
\"李大人果然好本事。\"赵承嗣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。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紫光中扭曲,他手中的黑曜石权杖顶端,羽蛇神的眼睛正随着船蛆的蠕动而开合,\"永乐年间,郑和船队带回的何止是奇珍?这些跨越时空的基因虫,才是真正的''xihuitl''天火!\"
阿巧突然举起琉璃瓶:\"你是说,所谓天火,其实是能改写生命的基因蛊虫?\"她的声音带着颤抖,银镯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——那是大理寺特制的预警装置。李岩猛地将她扑倒,三支透骨钉擦着头顶飞过,钉尾的火焰刺青在雨中格外狰狞。
赵承嗣大笑起来,权杖重重砸向地面。陶罐纷纷炸裂,成千上万的船蛆涌出,紫色黏液在甲板上腐蚀出深可见骨的坑洞。更可怕的是,那些虫群开始在空中组合成巨大的羽蛇形状,蛇瞳位置闪烁着与钦天监七星灯阵相同的光芒。
\"当基因虫吞噬完所有生命的基因链,\"赵承嗣的声音混着虫鸣,\"新的文明将在灰烬中重生!\"他抬手示意,杀手们突然剖开自己的胸膛,紫色虫群从心脏位置喷涌而出,与空中的羽蛇融为一体。
李岩握紧绣春刀,洛书玉佩在怀中灼如炭火。他想起阿巧的基因图谱,想起青铜残片上交织的二十八宿与羽蛇纹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\"阿巧!把所有海域的船蛆基因链连接起来!\"他大喊着挥刀斩向羽蛇神的咽喉,\"它们的弱点,是完整的星图!\"
女官咬破指尖,鲜血滴在基因图谱上。奇迹发生了,那些紫色虫群突然停滞,在空中重新排列成完整的北斗七星。李岩趁机将洛书玉佩嵌入阵眼,玉牌爆发出的金光中,他看见郑和船队的宝船残骸在海底浮现——船身缠绕的不是藤壶,而是泛着紫光的巨型船蛆,正用它们的基因链编织着毁灭世界的巨网。
当最后一只船蛆在金光中消散,赵承嗣发出不甘的怒吼。他的身体开始被紫色黏液反噬,化作无数细小的虫群。暴雨冲刷着甲板,李岩望着海面,突然发现那些被虫群啃噬过的地方,竟长出了融合东西方特征的奇异植物。
阿巧颤抖着捡起破碎的琉璃瓶:\"李大人,这些基因虫...它们改变的不只是生命形态...\"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远处的钦天监方向亮起七彩光芒,二十八宿青铜像开始逆向旋转。李岩握紧玉佩,知道这场由船蛆揭开的跨洋基因阴谋,不过是更大危机的序章——在时空的褶皱里,还有无数等待苏醒的\"天火\",正凝视着大明的万里海疆。
星门诡钥:文明重叠处的时空裂隙
洛书玉佩突然在李岩怀中发烫,灼人的温度透过衣料烙在皮肤上。玉牌表面的云雷纹泛起流动的金光,与手中混天仪残片的北斗刻痕产生共鸣,空气中泛起涟漪般的震颤。阿巧举着的琉璃瓶突然炸裂,船蛆标本在共鸣波中化作紫色星屑,悬浮在空中组成玛雅太阳历的图腾。
\"冰桥...星门...\"李岩喃喃重复着阿卜杜勒临终前的呓语。那个来自波斯的老水手,三年前在泉州港的大火中,曾死死拽着他的手腕,浑浊的眼睛映着天空中诡异的火雨:\"羽蛇神的信徒...走冰桥...炼金术是打开星门的钥匙...\"此刻残片上的纹路竟与老人描述的波斯星盘如出一辙,而混天仪凹陷处,赫然嵌着半枚粟特文的炼金术符咒。
暴雨拍打着船舱,闪电照亮窗外的海面。李岩突然冲向甲板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粟特商人阿里临终前,用鲜血在甲板画出的图案在脑海中清晰浮现——玛雅金字塔的阶梯与中原观星台的斗拱重叠,塔尖直指北斗七星的方向。而此刻,北方天际正有七道幽蓝的光痕划破云层,宛如巨蛇游弋。
\"李大人!西北海域出现异常!\"了望手的惊呼被雷声撕碎。李岩举目望去,瞳孔猛地收缩。原本漆黑的海面泛起诡异的荧光,无数发光生物聚集排列,竟在浪涛间勾勒出横跨大洋的冰蓝色桥梁。桥身流转着波斯细密画的花纹,桥墩处缠绕着羽蛇神的鳞片,而桥的尽头,隐约可见漂浮在云层中的金色金字塔。
\"是星门...\"阿巧颤抖着抓住他的衣袖,女官服上的海水正快速结晶成西域冰裂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