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的双重作用下彻底融化,超临界蒸汽核心发生剧烈爆炸。冲天的火光中,林砚之看见龟甲船的指挥官在烈焰中举起一本拉丁文古籍,书页上的图案,竟与《武备志》中的星图有着诡异的相似。
当硝烟渐渐散去,晨光刺破云层。林砚之站在满目疮痍的甲板上,看着凝结在炮管上的金属熔渣,以及海面上漂浮的荷兰战舰残骸。陈启元瘫坐在操作台前,碳化的手臂仍保持着调整阀门的姿势,身旁的《火器真诀》与《武备志》残页已经化作灰烬,但空气中仿佛还回荡着古老典籍与现代蒸汽共鸣的余韵。
青铜怀表在林砚之胸口轻轻震动,表盖内侧的蛟龙仿佛活了过来。他知道,这场用蒸汽与典籍谱写的终极交响,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序章。在南洋更深的海域,还有更多装载着秘密的船只在航行,而\"蛟渊号\",这艘承载着千年智慧与现代科技的战舰,将继续在血与火的淬炼中,守护着文明的火种。
熔金战歌:血肉与钢铁的交响
暴雨如银蛇般在爪哇海上狂舞,\"蛟渊号\"的甲板在龟甲船的炮火下剧烈震颤。林砚之死死攥着青铜望远镜,镜片上的雨珠被震落,露出视野中那艘披着三层钨钢装甲的海上堡垒。龟甲船船头的鬼面图腾吞吐着猩红蒸汽,主炮口凝聚的能量如同一只充血的巨眼,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。
\"陈管带!敌方能量读数突破临界值!\"声呐员的尖叫从传声筒里炸开,带着哭腔的颤抖让林砚之的心脏猛地一缩。他转身冲向轮机舱,潮湿的金属地板上满是机油与血水的混合痕迹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沸腾的油锅里。
推开舱门的瞬间,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。陈启元半跪在操作台旁,碳化的左臂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,表面布满银色的结晶纹路。三天前封堵硫化钨泄漏时,他用血肉之躯抵住高温蒸汽的场景还历历在目,此刻整条手臂已熔铸成金属与血肉的诡异混合体,肘关节处甚至能看到齿轮状的金属结构在皮肤下若隐若现。
\"这是最后一支了。\"陈启元咬开镇痛剂的铝箔包装,喉结剧烈滚动着将药液吞下。针头扎进手臂时,碳化的皮肤竟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。他面前的仪表盘红光闪烁,压力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,\"复合式三胀蒸汽机的压力已经到8.7mpa,再这样下去,四号气缸撑不过十分钟。\"
林砚之的目光扫过操作台,那里留着一个深深的黑色掌印——是陈启元刚才用力过猛,碳化的手掌在金属表面烙下的印记。传声筒突然再次响起刺耳的蜂鸣:\"警告!龟甲船主炮充能完成!预计三秒后发射!\"
\"启动电磁护盾!\"林砚之的吼声被淹没在蒸汽机的轰鸣中。陈启元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:\"来不及了。\"他扯下脖子上挂着的青铜罗盘,这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,此刻二十八宿星图在蒸汽中泛着幽蓝光芒,\"还记得《火器真诀》里的''星火引''吗?用热力学共振扰乱他们的能量频率!\"
林砚之瞳孔骤缩。龟甲船发射的超临界蒸汽弹已经破空而来,在雨幕中划出一道猩红的死亡轨迹。他迅速掏出怀中的《火器真诀》残卷,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的铜针突然发出蜂鸣。陈启元强撑着站起身,碳化的手臂重重拍在能量调节阀门上,整个轮机舱的管道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\"把压力提到9.2mpa!\"陈启元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沙哑。当超临界蒸汽弹击中\"蛟渊号\"的瞬间,舰体剧烈摇晃,林砚之看到陈启元的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沫,那是体内硫化钨中毒的征兆。但他依然死死盯着仪表盘,将三根铜针按在特定的能量节点上。
奇迹发生了。红丝线自动排列成古老的\"星火引\"阵图,与龟甲船的能量频率产生共振。敌方主炮的下一轮攻击突然偏离轨道,在海面上炸出巨大的水柱。但代价是惨痛的,\"蛟渊号\"的蒸汽管道多处爆裂,滚烫的蒸汽喷涌而出,陈启元碳化的手臂被撕下一大块皮肉,露出里面泛着银光的金属骨骼。
\"陈管带!\"李阿福冲上来时,陈启元已经瘫倒在操作台上。他颤抖着摸出怀里的《火器真诀》,用血在空白页写下最后的公式:\"以血为媒,以气为引...\"字迹未干,龟甲船的第三轮攻击已经来临。这次他们改变了策略,发射出数百枚装载硫化钨的散弹,如同黑色的死亡雨幕笼罩而来。
林砚之看着陈启元逐渐失去生机的脸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他扯开自己的衣襟,将青铜罗盘按在胸口,另一只手抓起陈启元留下的铜针。当散弹雨逼近时,他毅然将铜针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