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师阁下?"乔瓦尼转动着红宝石戒指,戒面内侧刻着的圣马可飞狮若隐若现。
利奥波德突然笑了,从怀中掏出个陶制哨子:"三日前,我们的地底监听装置捕捉到奇怪的声波。"他将哨子放在唇边轻吹,地窖的砖石竟开始微微震颤,"奥斯曼人在用某种模仿秃鹫唳叫的频率干扰地道探测,但有趣的是..."他的声音陡然压低,"这种声波的共振频率,恰好能引发穆拉诺岛玻璃的自毁。"
乔瓦尼的手杖重重砸在地面。他想起穆拉诺岛工匠最后的叮嘱:"不到万不得已,绝不能让玻璃瓶靠近高频震动。"此刻利奥波德手中的哨子,分明是针对威尼斯秘密武器的致命反制。更可怕的是,工程师眼中闪烁的狂热光芒,让他想起了那些在圣马可大教堂地下室进行禁忌实验的炼金术师。
"您这是威胁?"乔瓦尼的声音冷如冰窖。
"不,是合作。"利奥波德展开图纸,上面画着结合玻璃燃烧弹与抛物面镜的新型武器,"我们将您的火焰武器安装在镜面焦点,用奥斯曼人的声波技术作为引信。当他们启动干扰装置时,这些藏在维也纳各处的'普罗米修斯之火',将在瞬间吞噬他们的地道。"
地窖突然剧烈震动。安东尼奥冲进来时,脸上沾满泥土:"大人!奥斯曼的地雷提前引爆了!地道正在坍塌!"乔瓦尼望向利奥波德,却见对方镇定地将哨子别在腰间,图纸上的新型武器设计图正在火光中微微发亮。
"是时候了。"利奥波德的声音混着远处的爆炸声,"让威尼斯的琉璃业火,与哈布斯堡的机械智慧,共同谱写一曲埋葬奥斯曼的安魂曲。"他转身走上台阶,炼金术徽章在黑暗中划出绿色的光痕,"记得提醒您的工匠,下次烧制玻璃时,在配方里加入维也纳森林的松脂——那会让火焰染上诡异的蓝紫色,就像圣迈克尔天使剑上的灵光。"
乔瓦尼握紧手中的玻璃瓶,百合花标记在掌心硌出红痕。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教诲:"威尼斯的强大,不在于舰队与商船,而在于让整个世界都成为我们的棋盘。"当第一声玻璃炸裂的脆响穿透地窖时,他露出了自交易达成以来的第一个微笑——这场用技术与智慧编织的棋局,威尼斯终将成为最后的赢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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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中的维也纳,无数裹着稻草的木箱正在秘密转移。每个玻璃瓶底部的百合花标记,都在月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,宛如等待苏醒的普罗米修斯火种。而在奥斯曼营地,穆斯塔法·阿迦望着手中的声波干扰仪,完全没有意识到,自己精心设计的战术,即将成为点燃威尼斯业火的引信。
城墙下的技术绞杀
多瑙河畔的硝烟如浓稠的墨汁,将维也纳东南城墙染成狰狞的灰黑色。穆斯塔法·阿迦的头巾被气浪掀起一角,他死死盯着手中青铜计时器——药剂滴落的速度突然加快,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如同死神的鼓点。"准备!"他的嘶吼穿透战场喧嚣,三百名敢死队员握紧装满改良希腊火的陶罐,汗珠顺着弯刀纹路滑进泥土。
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,仿佛巨龙在苏醒。计时器的指针精准指向刻度尽头,穆斯塔法猛地将装置按进地道岩壁。刹那间,整座城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砖石缝隙渗出诡异的紫色烟雾。当第一声爆炸撕裂空气时,他高举弯刀冲向崩塌的城墙缺口:"安拉胡阿克巴!"
烟尘尚未散尽,奥斯曼士兵的欢呼便戛然而止。波兰翼骑兵的羽翼披风如黑色旋风撕裂晨雾,三百骑同时抽出马刀的寒光,比多瑙河的浪尖更冷。扬·扎莫伊斯基的可变形胸甲在火枪子弹冲击下泛起涟漪,鳞片状精钢甲片如同活物般错开角度,将铅弹的冲击力尽数卸向地面。
"喝!"扎莫伊斯基的骑枪刺穿第一名奥斯曼步兵的瞬间,枪杆中空处的三棱刺闪电般弹出。他瞥见敌方阵线中闪过的青铜计时器,突然想起鞑靼商人锻造大马士革钢时,炉中跳动的火焰与此刻希腊火的颜色如出一辙。当第二名敌人的弯刀劈向他的咽喉,胸甲自动展开的护颈精准挡住刀锋,甲片内侧暗藏的倒刺瞬间割裂对方手腕。
穆斯塔法的瞳孔骤缩。他看着波兰骑兵的羽翼披风突然燃起熊熊烈火,却并未如预想中那样灼伤骑士——那些经过特殊处理的羽毛在燃烧时形成保护屏障,反而借助火势加速冲锋。更可怕的是,当骑兵们掷出裹着亚麻布条的标枪,落地瞬间竟炸开成片的紫色火焰,与奥斯曼的希腊火产生诡异的共鸣。
"是威尼斯的玻璃燃烧弹!"穆斯塔法在心中咒骂。他终于明白那些藏在香料船里的穆拉诺岛玻璃容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