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水纹比传统大马士革钢更加绚丽。年轻铸剑师将剑命名为"阿卜杜勒之魂",并在剑柄刻上一行小字:真正的技艺,永远流淌在不愿屈服的血脉中。
而在伊斯坦布尔的历史长河里,铜刑台的故事代代相传。有人说,每当月圆之夜,金角湾畔仍能听见熔炉中传来若有若无的锻造声;也有人说,那些在战场上闪耀的绝世弯刀,其实是阿卜杜勒不屈的灵魂在守护着这片土地。
熔炉余烬:秘钥与背叛的淬火时刻
伊斯坦布尔的夜幕笼罩着金角湾,阿卜杜勒·哈米德的铸剑坊内,熔炉的红光将墙壁上悬挂的弯刀映得如血般猩红。当学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时,他正用铁钳夹着半成品的波纹钢剑,剑身尚未成型的水纹在热浪中扭曲,如同他此刻翻涌不定的思绪。
"阿卜杜勒师傅,有位威尼斯商人求见。"学徒的声音带着些许不安。
阿卜杜勒将剑浸入淬火池,腾起的蒸汽模糊了视线。他想起三天前,禁卫军百夫长在作坊里搜查的场景——那些粗暴翻动的手差点就触碰到藏在风箱夹层的波斯羊皮纸。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脊背滑落,滴在满是老茧的手背上。
后巷的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曳,威尼斯商人的面孔隐在阴影里,唯有手中沉甸甸的钱袋泛着冷光。"把波纹钢的淬火技术卖给我,你将富可敌国。"他的拉丁语带着浓重的意大利腔调,钱袋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。
阿卜杜勒的喉结动了动。他想起家中卧病在床的母亲,想起妹妹因拖欠学费被私塾拒之门外的模样,更想起师傅穆斯塔法临终前咳着血说的话:"锻造人的魂,藏在永不弯折的剑脊里。"但此刻,母亲药罐里燃烧的木炭、妹妹渴望书本的眼神,与钱袋的光泽在他眼前不断重叠。
"成交。"沙哑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。当指尖触碰到钱袋的瞬间,某种东西似乎随着金币的凉意渗入骨髓。威尼斯商人露出满意的笑容,掏出羊皮卷和羽毛笔:"按照规矩,需要您画押。"
深夜的作坊里,阿卜杜勒借着月光展开羊皮卷。笔尖悬在纸面迟迟未落,他的眼前却浮现出二十年前的场景——十二岁的自己跪在波斯铁匠铺前,为了换取淬火秘方,生生吞下三块滚烫的铁块。此刻,那些灼痛的记忆与金币的重量在胸腔里激烈碰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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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师傅?"学徒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。阿卜杜勒慌忙将钱袋塞进风箱,却在转身时撞倒了一旁的坩埚。滚烫的铜水溅在羊皮卷上,瞬间将写有关键配比的文字灼成焦黑。他望着面目全非的羊皮卷,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——命运终究替他做出了选择。
三天后的清晨,禁卫军的马蹄声碾碎了铸剑坊的宁静。阿卜杜勒被铁链拖出作坊时,看见威尼斯商人站在百夫长身旁,嘴角挂着得逞的冷笑。"叛国者,苏丹要亲自审问你。"百夫长的弯刀抵在他喉间,"听说你掌握着能颠覆帝国武备的秘术?"
地牢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阿卜杜勒蜷缩在角落,听着隔壁传来的刑讯惨叫,反而感到一丝解脱。当大维齐尔亲自前来时,他主动掏出残缺的羊皮卷:"想要的都在这里,不过是堆废纸。"
"敬酒不吃吃罚酒。"大维齐尔挥手示意,两个壮汉抬着巨大的青铜容器走进来。容器表面雕刻着狰狞的怪兽,内部暗红的铁水正咕嘟冒泡。阿卜杜勒突然想起威尼斯商人钱袋上的百合花徽章——那是威尼斯兵工厂的标志,他终于明白自己卷入了怎样的阴谋。
"把他吊起来。"大维齐尔转动着镶嵌红宝石的戒指,"让他看着自己的秘密和肉体,一起融化在帝国的熔炉里。"
当铁链勒进皮肉的剧痛传来时,阿卜杜勒却笑了。他想起未完成的波纹钢剑,想起被铜水毁掉的秘方,突然觉得那些挣扎与犹豫是如此可笑。在坠入铁水的瞬间,他仿佛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站在波斯的星空下,老师傅将滚烫的铁块递到他面前:"锻造人的骨头,要比钢铁更硬。"
五年后,威尼斯的兵工厂里,技师们对着残缺的波斯羊皮卷一筹莫展。无论如何复刻,锻造出的钢剑总是缺少那层流动的水纹。而在伊斯坦布尔的旧书市场,一个少年偶然翻到本破旧的锻造笔记,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块扭曲的金属——那是阿卜杜勒最后作品的残片,在某个月圆之夜,竟隐隐泛着神秘的蓝光。
历史的熔炉仍在燃烧,那些未被言说的秘密,那些淬火时迸发的火星,终将在时光中凝结成永不褪色的印记。而关于背叛与坚守的故事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