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,外面传来喊杀声。张诚的脸色变了:\"怎么回事?\"
锦衣卫跑进来禀报,声音带着惊慌:\"是周尚书的人,他们......他们放箭烧船了!\"
浓烟从舱外涌进来,赵崇渊趁机撞开身边的人,抓起黑盒子里的铜针就往张诚刺去。针尖刚碰到他的蟒袍,就被什么东西弹开了——张诚的腰间竟挂着块北斗七星玉佩,和当年那个替他死的孩子身上的一模一样。
\"你......\"赵崇渊的声音发颤。
张诚摸出玉佩,笑得诡异:\"没想到吧?当年那个被献祭的孩子,是咱家的亲弟弟。\"
火舌已经舔到了舱门,木梁开始噼啪作响。张诚突然抓住赵崇渊的手腕,把铜针塞进他手里:\"现在,该让第八星认主了。\"
赵崇渊这才发现,画舫的底板上刻着个巨大的星图,和浑天仪上的分毫不差。张诚把他按在星图中央,也就是\"第八星\"的位置,然后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,血滴在铜针上,顺着针尖往下流。
\"当年我弟弟的血没成,现在用咱家的血,总能成了吧?\"张诚的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,\"等星力现世,咱家就是新的主人!\"
铜针突然开始发烫,赵崇渊感觉一股力量顺着手臂往上涌,像有无数根细针在刺他的骨头。他看见星图上的符号开始发光,和紫金山铜钟上的符号遥相呼应,窗外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,西北方的云层里透出暗红色的光,像1594年的超新星遗迹。
\"不好!\"赵崇渊突然明白,张诚根本不知道怎么控制星力,他在用自己的血强行引动力量,这样下去,整个南京城都会被星力吞噬。
他猛地拔出腰间的短刀,不是刺向张诚,而是刺向自己的手掌。血滴在铜针上的瞬间,铜针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,所有的红光突然熄灭,窗外的暗云也散开了。
张诚愣住了:\"为什么......为什么你的血能......\"
赵崇渊看着他,突然笑了:\"因为我才是那个该被献祭的孩子。当年师父换错了人,你弟弟替我死了。\"
画舫的横梁突然塌了下来,正好砸在星图中央。张诚尖叫着被压在下面,手里的玉佩摔碎在地上,裂开的纹路像极了第八星的轨迹。
赵崇渊爬出着火的画舫,跳进冰冷的河水里。他看见王敬之的船在远处等着,周显谟的家丁和东厂的番子还在厮杀,岸上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,像极了1594年那颗超新星。
游到船边时,王敬之伸手拉他上来。赵崇渊摸出怀里的璇玑环,铜环在水里泡得发亮,内侧的符号清晰可见。
\"我们去哪?\"王敬之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赵崇渊望着西北方的天空,那里的星又恢复了平静。他把铜环扔进河里:\"让它去吧,有些秘密,还是藏在天上好。\"
船慢慢驶离了南京城,秦淮河的水声在身后渐渐远去。赵崇渊知道,这场关于浑天仪和第八星的争斗还没结束,但至少此刻,他守住了最重要的东西。
而他们都不知道,那枚沉入河底的璇玑环,正慢慢吸附着水里的铜针和玉佩碎片,在河泥深处,重新组合成一个微小的星图,第八星的位置,赫然刻着一个\"赵\"字。
浑天仪秘史:万历星轨密码
第3章 秘密探寻(续)
藏经洞的油灯忽明忽暗,将赵崇渊的影子拉得老长,投在满墙斑驳的符号上。他指尖捏着的羊皮卷已被汗浸湿,上面的星图边缘洇出淡淡的水痕,像极了七日前地裂中渗出的血水。
“这符号倒着看,像不像‘北斗’二字的古篆?”王敬之突然指着其中一个扭曲的图案,后生的指甲在羊皮上划出细痕,“您看这三道竖线,像斗柄,旁边的弯钩像斗魁。”
赵崇渊猛地将羊皮卷翻转。果然,倒过来看时,那些杂乱的符号竟隐约连成了北斗七星的轮廓,只是在“天权星”的位置多了个螺旋状的纹路,像被人用锥子反复钻过。他想起浑天仪空腔里的磁悬浮轨道,在对应位置也有圈细密的螺纹,当时只当是固定铜环的榫卯。
洞外传来枯叶碎裂的轻响,像有人踩在积水上。赵崇渊迅速将羊皮卷塞进石缝,吹灭油灯——这藏经洞是钦天监的禁地,除了历任监正,只有掌印太监能凭腰牌进入。而此刻能无声无息摸到这里的,只有一个人。
“赵大人躲得好深啊。”李公公的声音从洞口飘进来,带着股熏人的龙涎香,“咱家在钦天监等了三日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