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时手指在抖,\"这上面有字。\"
赵崇渊接过用灯照,银线断口处竟刻着极小的字,是阿拉伯文,混着两个汉字:\"星轨\"。
他突然明白,这浑天仪根本不是观测星象的仪器,是条藏在铜皮下的轨道。·y,p/x?s+w\.,n\e_t~那些银线里的黑粉是特制的磁石,能让整个仪器按星轨的轨迹自己转动,而那-1.05x10??的抗磁系数,就是让它悬空运行的关键。
西洋人造这东西,不是为了敬天,是为了......模仿天。
秋雨还在下,打在浑天仪上发出\"嗒嗒\"声。赵崇渊看着嵌在底座上的铜钱,突然想起七日前沉入裂缝时,摸到的不是玉佩,是块冰凉的金属,上面刻着排细密的齿轮。
原来那第八星,不是天上的星,是藏在浑天仪里的机关。
\"把它锁进秘库。\"他突然说,声音疲惫得像要散架,\"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准碰。\"
王敬之想说什么,却被他眼神里的决绝堵了回去。赵崇渊知道,这秘密一旦传出去,不仅是钦天监,整个大明朝都会掀起血雨腥风——有人会想利用这磁悬浮的轨道造\"会自己动的兵器\",有人会说这是\"天意要变\",更别提那些惦记着浑天仪里秘密的东厂太监。
锁库门时,赵崇渊回头看了眼那座青铜巨兽。雨水顺着它的轮廓往下流,像在流泪。他突然想起师父说的话:\"天上的星轨,地上的人心,都是看得见却摸不透的东西。\"
秘库的门\"吱呀\"关上,落锁的声音在雨夜里格外清晰。王敬之捧着那枚刻着\"天枢\"的铜珠,看着赵崇渊胸口渗血的官袍,突然觉得这雨,怕是要下很久了。
而他们都不知道,在浑天仪底座的暗格里,那枚嵌进去的万历通宝,正慢慢变热,边缘的铜锈顺着裂缝往里渗,像滴在伤口上的血。
浑天仪秘史:万历星轨密码
第2章 惊世发现(续)
秘库的木门刚落锁,赵崇渊就拽着王敬之往观星台跑。雨丝打在脸上生疼,他却觉得胸口的伤都在发烫——磁悬浮轨道的事还没消化,星图坐标又像道惊雷在脑子里炸开。
观星台的铜制象限仪上还沾着雨水,赵崇渊推开拦着的木栏,直接踩在冰凉的刻度盘上。王敬之捧着盏马灯跟在后面,灯光在湿漉漉的铜面上晃出细碎的光斑,像撒了把碎银子。
“把永乐年的《回回历法》取来。”赵崇渊的声音带着喘息,手指已经按在了“紫微垣”的刻度上。那本历法是当年波斯传教士译的,里面记着些中原星图里没有的“客星”——就是现在说的超新星。
王敬之刚转身,就被他喊住:“拿支狼毫,还有朱砂!”
马灯被挂在台柱上,光线下,赵崇渊正把浑天仪上拓下来的星图铺在象限仪上。那些坐标点用朱砂标着,歪歪扭扭的,像谁用指甲在铜面上抠出来的。最奇怪的是北斗七星的位置,每颗星旁边都多了个小三角,指向西北方的虚空。
“万历二十年的秋天,您还记得吗?”王敬之研着朱砂,突然开口。那年他刚进钦天监,夜里总被赵崇渊喊起来看星,“有颗客星亮得吓人,连白天都能瞧见。”
赵崇渊的手顿了下。万历二十年,也就是1594年,那年的重阳节后,西北天空突然冒出颗新星,亮了整整三个月,最后化成团淡红色的云,像朵烧红的棉絮。当时他以为是“兵戈之兆”,还上了道奏折,结果被礼部批“妖言惑众”。
“拿测绳来。”他突然说。两人用麻绳量着星图上的三角指向,再对照象限仪的刻度换算,最后得出的方位,竟和记忆里那颗超新星出现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王敬之手里的狼毫掉在地上。浑天仪是永乐年造的,比1594年早了近二百年,怎么会刻着未来才出现的星象?
赵崇渊没说话,手指抚过星图上最暗的那个三角。那位置的朱砂比别处深,像是被人反复描摹过,边缘还洇着点暗红——和那日从铜珠里渗进去的血痕颜色一样。
他突然想起裂缝里的第八具骸骨。那孩子的胸腔里,铜针的角度刚好对着西北方。当时只当是巧合,现在想来,那针怕是在模仿星图上的三角。
“去取《开元占经》。”赵崇渊的声音发紧。那本书里记着武德四年的客星记录,说“客星出西北,状如赤莲,三月乃灭,其后突厥破长安”。他总觉得,这些突然出现的星,和地上的祸事脱不了干系。
王敬之跑下去时,赵崇渊盯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