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轨的同时会引发能量风暴,轻则震碎五脏六腑,重则让整个节点崩塌。
赵崇渊的意识已经沉入能量漩涡。他看见无数星子在眼前旋转,超新星遗迹的红光与补星的蓝光在节点核心激烈碰撞,却在他的引导下渐渐形成平衡的螺旋。老马的声音在意识中回荡:“转星非逆转,是寻新衡,心正则力顺。”
“以吾之血,引星倒转!”他猛地睁眼,血线顺着掌心的星图注入节点,光球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,蓝红能量如海啸般涌出,所过之处,黑衣卫的短刀纷纷脱手,人也被掀飞出去,撞在岩壁上昏死过去。
王敬之趁机拖着受伤的胳膊扑向李公公。他将测天镜的碎片狠狠扎向对方的腰侧,那里是吸星石的位置,碎片接触的瞬间,发出滋滋的灼烧声,黑气从李公公的袍角喷涌而出。
“找死!”李公公疼得怒吼,弯刀反手劈向王敬之,却被突然暴涨的红光弹开。赵崇渊的转星术已经起效,节点的能量流形成道旋转的光柱,将所有黑衣卫困在其中,他们的身体在光柱里悬浮起来,像被无形的手抓住的风筝。
但李公公还有后手。他突然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镶嵌的吸星石,黑石在光柱中发出刺目的黑光,竟开始吞噬节点的能量,光柱的红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:“咱家早就准备好同归于尽!这节点毁了,谁也别想得到!”
赵崇渊的嘴角溢出鲜血。转星术的反噬让他五脏六腑像被揉碎,可他看着光柱中挣扎的王敬之,看着那些被异化的黑衣卫眼中渐渐恢复的清明,突然明白了转星术的真正含义——不是逆转星轨,是逆转人心的戾气。
“以我为引,众星归位!”他猛地站起,将全部心神沉入光球核心。节点的能量流突然改变方向,蓝红两色在光柱中形成巨大的太极图,那些被吸星石吞噬的能量开始逆流,带着无数细小的光点——是被解救的人心之光。
李公公发出绝望的尖叫。吸星石在他胸口剧烈震颤,黑石表面的裂纹越来越多,最终在太极图的光芒中炸开。他的身体被能量流托起,袍角在光中化作飞灰,露出里面早已被黑石侵蚀的枯骨,却在接触蓝红能量的刹那,泛起温柔的白光。
“原来……是这样……”李公公的声音变得像个孩童,他望着光球中的星图,枯槁的手指在空中虚画着什么,最终化作道青烟,融入能量流中。
光柱渐渐散去时,黑衣卫们纷纷落地。他们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,脖颈处的异化纹路已经消失,眼神里的凶戾被茫然取代。王敬之的胳膊虽然还在发黑,但毒液已经停止蔓延,节点的能量正顺着伤口缓缓净化毒素。
三个老监生的尸体静静躺在石台上,他们的血与节点的能量流汇成细小的溪流,在地面画出道完整的星图。赵崇渊跪在他们面前,将衡星器的碎片放在尸体旁,那些碎片在能量流中渐渐合拢,形成个微型的浑天仪。
“结束了。”王敬之的声音带着哽咽,他扶着赵崇渊站起来,两人的影子在光球中交叠,像极了上古星图中的双子星。
当他们走出溶洞时,鸣沙山的星空格外清澈。超新星遗迹的红光与补星的蓝光在天际形成道巨大的彩虹,彩虹的尽头正对着节点的方向,像座连接天地的桥梁。远处的牧民说,昨夜看见山中有巨龙腾飞,龙吟震得泉水都泛起了星光。
三个月后,南京城的钦天监多了座新碑。碑上没有刻字,只嵌着七颗星陨沙,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,中央是块透明的晶石,里面封存着节点的一缕能量,在阳光下流转着蓝红两色的光。
赵崇渊没有再担任钦天监监正。他带着王敬之走遍了能量网络的每个节点,在昆仑山的冰川下找到了羲和后人的遗迹,在东海的深渊里发现了上古的能量引导装置,证明守护平衡的使命从远古就已传承。
李公公的故事被改编成警示歌谣,传唱在市井之间。人们说他化作了星空中的颗暗星,永远绕着节点旋转,提醒后来者莫要被野心吞噬。而那些被解救的黑衣卫,大多成了节点的守护者,在鸣沙山附近开垦绿洲,他们种出的庄稼里,总能找到闪烁的星陨沙。
赵崇渊晚年时,将浑天仪的秘密写成手札,封存在钦天监的秘库深处。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:“所谓星轨,从不是天定的命运,是人心走出的道路。”
那年冬至,南京城的百姓看见钦天监的铜鹤突然发出清越的啼鸣。抬头望去,超新星遗迹与补星的光芒在天际连成道银线,像条温柔的手臂,将地球轻轻环抱。而在鸣沙山的节点旁,新长出的芦苇丛中,有两颗发光的草籽正在发芽,根须纠缠着,像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