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突然停下。他的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,昂贵的西装沾满灰尘,却在经过时低声说:“格陵兰冰盖下还有个节点,星尘的核心实验室就在那里。”他的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,“我女儿在斯坦福学天体物理,她不该活在谎言里。”
林晓握紧璇玑玉,玉石的温度突然升高,像是在确认信息的真伪。他抬头时,西装男子已经走出实验室,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萧索。李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低声道:“刚才联合国的人来了电话,星尘的全球据点都在被清查,看来有人不想让秘密烂在少数人手里。”
王教授突然想起什么,从保险柜里抱出个铁皮箱,里面是历代守护者的笔记。他翻到民国那册,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与林晓掌心相同的璇玑玉,旁边用毛笔写着:“玉有灵,择主而事,非为一人,乃为众生。”字迹力透纸背,墨迹中还能看到淡淡的血痕——是用指尖的血混合朱砂写就。
“你看这里。”王教授指着笔记里的星图,北极点的位置被圈了个红圈,旁边标注着“终焉之所”,“民国时的勘探队在格陵兰失踪了,最后发回的电报只有三个字:‘冰在烧’。”他的手指在红圈上轻轻敲击,“结合刚才那人的话,那里恐怕就是最后一个节点,也是最危险的一个。”
林晓将璇玑玉凑近星图,玉石突然投射出立体影像:冰盖下藏着座巨大的金属建筑,形状与古墓石棺完全相同,中央的凹槽空着,显然是为璇玑玉核心准备的。影像里,无数管道从建筑延伸至地核,像给地球插了根输液管,“他们想用地核的能量驱动璇玑玉,这是自杀式的疯狂。”
李明的通讯器突然震动,是边防部队发来的卫星照片:格陵兰冰盖出现直径十公里的塌陷,露出下面的金属结构,周围的极光呈现诡异的紫色——与悬魂岭能量失控时的颜色完全一致。照片的时间戳显示,就在半小时前,也就是实验室危机解除的同时。
“是调虎离山。”林晓突然明白,星尘在基地制造混乱,根本不是为了抢夺璇玑玉,而是为了拖延时间,完成格陵兰节点的最终激活,“他们知道硬抢没用,想用已经失控的北极节点逼我们妥协。”
璇玑玉突然从他掌心飞起,悬浮在实验室中央,投射出更清晰的影像:北极节点的能量场已经开始吞噬冰层,形成的黑洞正在扩大,周围的海水被吸向天空,凝成巨大的冰柱。影像最后定格在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身上,她正对着镜头摇头,胸前的工作证上写着“星尘格陵兰实验室主任”——正是西装男子提到的女儿。
“他们在用她做人质。”李明的拳头捏得发白,“想让我们带着璇玑玉自投罗网。”
林晓的指尖划过璇玑玉投射的影像,女人的眼神里没有恐惧,只有种决绝的平静。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意识空间里看到的画面:所有节点激活时,璇玑玉会形成覆盖全球的能量网,既能抵御小行星撞击,也能净化失控的能量场。或许……格陵兰的危机,正是完成最后拼图的契机。
“我们得去。”林晓将璇玑玉握在掌心,玉石的温度坚定了他的决心,“不是为了星尘,是为了那些还不知道真相的人。”他看向窗外,晨光已经洒满基地,悬魂岭的方向传来隐约的鸟鸣,“秘密不该永远是秘密,当它关系到所有人的未来时,就该让更多人知道。”
王教授翻出张世界地图,用红笔将十二处节点连成线,恰好组成个完整的璇玑图案。他在每个节点旁标注上守护者的名字:李明的祖父、赵宇的爷爷、印加青年的族人……最后在北极点写上林晓的名字,“从伏羲氏到现在,守护者从未断绝,这不是巧合,是文明存续的本能。”
李明走到武器架前,取下三把电磁步枪和足够的能量匣:“我联系了极地科考队的老战友,他们有破冰船能送我们过去。”他将一把枪递给林晓,“到了那里,可能就由不得我们选了。”
林晓接过枪,却将璇玑玉挂在脖子上,让玉石贴着胸口的皮肤。他能感受到里面能量流的呼应,像在说“准备好了”。当三人走出实验室时,基地的广播正在播放新闻:全球多地出现短暂的重力异常,专家解释为“罕见的空间天气现象”,却没人知道,这是璇玑玉能量网自我修复的征兆。
直升机升空时,林晓低头看着越来越小的基地,实验室的窗户还亮着灯,王教授的铁皮箱就放在窗边,历代守护者的笔记在阳光下泛着金光。他摸了摸胸口的璇玑玉,突然明白所谓的“守护秘密”,从来不是将它永远藏起来,而是在合适的时机,用正确的方式,让它成为守护世界的力量。
北极的极光在机翼下展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