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的地方。
座钟敲响第十二下时,书房的墙壁开始变得透明。赵莽看见2025年的观测站正在雾中显现,小林正对着屏幕大喊,虫洞的j值已跌至0.996。他抓起星图和黄铜盒冲向那片扭曲的光影,牛顿最后的声音穿透时空而来:“钥匙从不是单向的,过去能打开未来,未来也能守护过去。”
穿过虫洞的瞬间,赵莽感到怀里的星图在震动,平衡玉的能量顺着绢布流入模拟器。屏幕上的j值开始回升,0.997、0.998——在抵达临界点的刹那,星图上的六芒星突然亮起,与伦敦塔的灯光连成直线,将虫洞的双向通道牢牢固定。
小林扑过来时,赵莽正盯着星图背面的“衡”字出神。平衡玉的碎屑在黄铜盒里安静躺着,与激进派抢夺的破坏玉不同,它们散发着温润的光泽,像在诉说个简单的真理:宇宙给的钥匙,从不是为了打开毁灭的门,而是为了让不同时空的智慧,能跨越三百年相互守护。
观测站的窗外,泰晤士河的雾气正在散去,露出清晰的猎户座。赵莽想起牛顿书房的星空,那里的猎户座与此刻所见分毫不差,只是多了几颗用毛笔点的星——后来林悦告诉他,那是万历星图独有的辅星,是古人留给未来的坐标。
界角142.1度
牛顿拉开暗格的瞬间,赵莽闻到了檀香与墨水混合的气味。那封折叠整齐的宣纸信躺在紫檀木盒里,边缘的火漆印上,“徐”字印章与故宫藏徐光启手札的防伪标记完全吻合。老者用镊子展开信纸时,赵莽看见墨迹里混着极细的银砂——在烛光下,这些银砂会连成北斗七星的轮廓。
“1629年收到的信。”牛顿的手指点向信中“142.1度”的字样,铅笔突然在纸上画出条直线,从北斗第七星摇光的位置延伸至星图边缘,“利玛窦神父的学生花了六年才送到伦敦。”赵莽这才注意到,信纸角落画着个小小的浑仪,刻度与现代天文望远镜的仰角参数惊人一致。
宣纸在空气中微微颤动,王恭厂的玉屑从暗格底层簌簌落下,在信纸上拼出两个重叠的星系。徐光启用小楷写的“两星系安全距离”旁,牛顿用拉丁文批注:“与m31和银河系的实际间距误差小于0.3光年”。赵莽的平板电脑突然自动调出星系图谱,屏幕上的红色警戒线,正精准地卡在142.1度角的位置。
书房的玻璃窗突然映出双重影像——南京王恭厂的青砖房与伦敦塔的尖顶在雾中重叠。牛顿从书架取下本封面烫金的书,翻开时赵莽看见里面夹着张测绘图:王恭厂遗址的坐标与观测站的经纬度,被条142.1度的直线连接,线的中点是虫洞此刻的空间位置。
“徐先生说玉火本无善恶。”老者将信折成三角形,玉屑突然在桌面上立起,组成个微型的角动量仪,指针在0.998临界点左右摇晃,“就像这角度,小于142.1度则引力失衡,大于则通道关闭,唯有精准卡在这个数值,才能让时空平稳流转。”
赵莽的掌心突然传来灼痛,璇玑玉完整的那一刻,信纸上的银砂突然跃起,在空气中写出虫洞稳定公式。他这才明白激进派的致命错误——他们只知道用破坏玉驱动虫洞,却不懂需以142.1度为界,用平衡玉校准引力角度,就像徐光启在信末写的:“过犹不及,中则致和”。
暗格深处的铜制浑仪突然转动,刻度盘上的指针死死指向142.1度。牛顿将浑仪塞进赵莽背包时,齿轮转动的声响里,赵莽听见了小林的呼喊——这次不再是扭曲的蚊鸣,女孩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隔壁:“j值飙升到0.999了!虫洞开始吞噬观测站的设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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