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式。他迅速将公式敲进反制系统,进度条卡在89%不动了。
“还差紫微垣的赤经数据!”小林盯着卡住的进度条哭出声。赵莽的目光扫过实验室,最终落在恒温柜的玻璃门上——那里映着伦敦塔的轮廓,塔顶的避雷针正闪着电光。他突然想起,牛顿晚年曾研究过伦敦塔的子午线,而这条线的经度,恰好与紫微垣的赤经存在某种微妙的对应。
“输入0度经线的精确值!”赵莽吼道,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小数点后七位数字。进度条终于跳向100%的瞬间,虫洞模拟器发出刺耳的蜂鸣,屏幕上的角动量曲线开始回落,像被驯服的野兽慢慢伏下身子。
观测站外,泰晤士河上空的漩涡正在消散。赵莽通过天文望远镜看向m31,星系旋臂的涟漪渐渐平息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但模拟器的日志里,清晰地记录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拉锯——在j值达到0.999的刹那,是牛顿算法与万历星图的合力,将虫洞从“吞噬体”重新拉回了“通道”的临界点。
小林瘫坐在地上,看着屏幕上缓缓跳动的数字:“璇玑玉的超标能量……被星图引导着绕开了主视界。”她指向模拟动画,一股银蓝色的能量流正顺着虫洞的边缘盘旋,像条被引向岔路的河流。
赵莽拿起那枚璇玑玉残片,它已经恢复了常温,表面的云雷纹在灯光下流转,竟与牛顿手稿上的行星轨道隐隐呼应。他忽然明白,激进派只看到了东西方智慧的力量,却没读懂其中的平衡之道——就像牛顿的公式需要星图校准,玉的刚烈也需借星的柔和来约束。
伦敦塔的钟声再次响起,这次带着种安稳的韵律。赵莽给林悦发了条信息:“星图安好?”很快收到回复,附带一张照片——故宫的夜色里,万历星图的展柜透着淡淡的柔光,像盏守护着时空平衡的长明灯。
他关掉模拟器,屏幕暗下去的瞬间,映出自己疲惫却释然的脸。临界值0.998像道无形的界限,不仅划分着虫洞的两种形态,也昭示着一个简单的真理:任何力量,唯有懂得节制与平衡,才能真正为己所用。
,!
星图导航
观测站的警报声比泰晤士河的浪涛更急促,小林把光谱图拍在赵莽面前时,纸页边缘都在发颤。二十八宿的暗纹像活过来的银鱼,在红色谱线里游动、重组,将虫洞出口的坐标死死钉在1626年5月30日9时——王恭厂爆炸前的最后一刻。
“导航系统……”赵莽的指甲掐进控制台的塑料边缘,万历星图的电子扫描件在旁边屏幕上泛着冷光。那些用朱砂勾勒的星官连线,此刻正与虫洞模拟器的时空坐标形成精确对应,像有人在三百年前就画好了今天的航线。
实验室的玻璃突然蒙上白霜,霜花的形状竟与王恭厂遗址出土的铜壶滴漏刻度重合。赵莽抓起牛顿手稿的复制品,第29页的水渍突然晕开,露出底下隐藏的星图——比万历星图少了三颗辅星,而那三颗星的位置,正好对应着伦敦塔桥、大英博物馆和观测站。
“他们想让两个时空的爆炸点共振。”赵莽突然明白,激进派要的不是简单复制灾难,是要用1626年的能量冲击波,在伦敦撕开同样的时空裂口。他调出王恭厂爆炸的模拟动画,蘑菇云升起的瞬间,南京城的地磁数据与此刻伦敦的监测曲线完美重叠。
小林的尖叫刺破空气:“璇玑玉粉末的注入速率在翻倍!虫洞视界已经能看到明代城墙的轮廓了!”模拟器的全息投影里,雾蒙蒙的通道另一端,青灰色的城砖正在缓缓移动,砖缝里渗出的硝烟味竟透过设备飘进实验室。
赵莽冲向恒温柜,牛顿手稿的真迹在紫外线照射下,浮现出第二套星图。这套用石墨绘制的简笔画,二十八宿的位置与万历星图完全相反,像面镜子。他想起林悦说过,故宫那幅星图的背面,曾发现用朱砂写的“倒转乾坤”四字。
“反向定位!”赵莽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,将牛顿星图的数据输入反制系统。屏幕上的暗纹突然停滞,随即开始逆向移动,虫洞出口的坐标跳向2025年——他们所在的此刻。但没等松口气,所有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,坐标又被强行拽回1626年。
“他们在故宫用星图真迹增强信号!”小林盯着信号强度表,代表南京的峰值像烧红的烙铁,“就像用原始地图校准导航!”
观测站的地板开始震颤,赵莽瞥见窗外的伦敦塔,塔顶的避雷针正冒出蓝火花。这场景与王恭厂爆炸前的记载惊人相似——《天变邸抄》里写“忽有声如吼,从东北方渐至京城西南角,灰气涌起,屋宇动荡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