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拉。
“快用参王新芽!”赵莽拽着寻玺使冲向地宫。他将怀中保护的参苗根须扔进地脉缺口,金黄的参精遇到纯汞,竟爆发出奇异的光,银白液体在光芒中迅速冷却,不再腐蚀地脉,只是像条受伤的蛇般蜷缩颤抖。
城墙的裂缝在此时吞噬了半段箭楼。阿敏的铁甲被坠落的石砖砸中,他看着纯汞毁脉的计划被参苗阻挠,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刺向玉玺,“我得不到,谁也别想得到!”匕首刺入的瞬间,地脉线爆发出最后的震颤,整座赫图阿拉像被巨人摇晃的摇篮。
四
地宫的塌陷在申时吞没了主墓室。赵莽拖着昏迷的寻玺使爬出废墟,看见阿敏的大军正被不断扩大的地裂缝分割,那些曾用来运输纯汞的马车,此刻像玩具般坠入深渊。血色云气中的龙形突然俯冲,在地脉核心处喷出金黄的火焰,将凝结的汞块与断裂的参根包裹其中。
“是玉玺在自救。”寻玺使从碎石中抽出《考工记》。书页上“龙脉有灵,自衡有道”的字句在火光中发光,地裂缝中渐渐渗出金白交织的液体,既非纯参也非纯汞,却有着修复一切的力量,所过之处,开裂的城墙开始缓慢愈合。
阿敏在混乱中被亲兵扶上战马。他回头望向地宫的方向,那里已被新生的参苗覆盖,纯汞造成的创伤处,长出了奇特的植物,根茎如银,叶片似金,在震波中竟纹丝不动——那是参精与汞液在极端压力下,自然融合的新生命。
五
地震在酉时渐渐平息。赵莽站在赫图阿拉的断墙之上,看着百姓用金白液体修补裂缝,那些曾被阿敏视为“武器”的纯汞,此刻在参精的调和下,成了最好的黏合剂。地脉核心处的新植物越长越旺,当地人叫它“衡生草”,说它的汁液能治汞中毒。
阿敏的残部在城外投降时,怀中的玉玺已失去所有光泽,螭虎印纽的裂纹里,嵌着几粒衡生草的种子。后金大汗的使者看着断墙与废墟,突然下令拆除所有蒸馏作坊,“用衡生草的种子修复地脉,胜过十万大军”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寻玺使的《考工记》里,新增了“天谴篇”。上面画着血色云气与断裂的城墙,批注道:“试图用纯阴之力毁灭龙脉者,终将被龙脉的反噬吞没;唯有阴阳相济,方能共存”。赵莽的玉佩悬在衡生草上方,光芒中,明朝与后金的龙脉图正缓缓重叠,像两条终于学会缠绕共生的蛇。
六
三个月后,赫图阿拉的城墙被重新砌起。裂缝处的衡生草沿着砖石生长,将新老墙体牢牢连在一起,风吹过时,叶片发出金铃般的声响,当地人说那是龙脉在呼吸。
阿敏被囚禁在衡生草旁的石屋,每日的工作是记录草叶的生长情况。他的手稿里,最后一页画着株奇怪的植物:根茎是断裂的玉玺,叶片一半银白一半金黄,旁边写着:“原来最强大的力量,从不是毁灭”。
赵莽站在修复后的地脉核心处,看着金白液体顺着衡生草的根须流入大地。远处的长白山在阳光下泛着翠绿,赫图阿拉的炊烟重新升起,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,又好像什么都变了——至少人们终于明白,龙脉从不是某国的私产,是连接天地、众生的命脉,谁试图用极端之力伤害它,谁就会被它的怒火吞噬。
而那方历经劫难的玉玺,早已与衡生草融为一体,螭虎印纽的裂纹里,永远流淌着金白相间的汁液,像在无声地警示每个时代的掌权者:平衡即是天道,共存方为长久。
纹生
蒸馏器的玻璃管在参田旁结出冰花时,赵莽的指尖正校准着纯人参皂苷的流速。金黄液体顺着特制的铜管注入地脉,与过量的水银相遇的瞬间,腾起的白雾中,银白与金黄竟缠绕成细小的锁链,顺着地脉线向地宫方向蠕动——像在缝合撕裂的伤口。
“反向操作要慢。”朝鲜密探的银匙搅着调和碗,里面的参苷浓度严格控制在《考工记》记载的“中和阈值”:每三钱纯参对应一钱水银。寻玺使的凿子则在地脉节点处钻孔,铜管插入的深度精确到分,“深则伤脉,浅则无效,当年工部的‘地脉缝合术’就是这个道理”。
赫图阿拉的城墙在此时发出闷响。之前开裂的缝隙里,渗出金白交织的液体,所过之处,砖石的霉斑渐渐消退。赵莽的玉佩贴近裂缝时,映出地脉线的修复图景:过量的水银正被参苷包裹,化作无害的结晶,像在体内形成的保护膜。
二
地宫的玉玺在寅时泛起微光。赵莽三人顺着地脉线潜入主墓室,看见螭虎印纽的裂纹里,金白锁链正缓缓爬升